只不过她和嬴月终究还是有一点不同,嬴月虽然自身能够对权力这种东西放得下,但是她有着驱使她去追逐它的目标,有着想要去为之努力的东西,而她则心无挂念。
听到她这么说,嬴月则是笑了一下,应道:“是。我能够理解林姐姐。”
其实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林清芫对于权力兴致不高是早有所体现的——如果她真的有这方面的追求,那么纵使是当初在受着女四书的压制之下,也应当不会被那从前的徐州牧给欺负的如此之狠了。
正是因为她不看重这些东西,所以她那便宜夫君才能够压到她的头上。
随后林清芫又道:“不过我虽然是对权力这东西没什么执着的,但是如今梁州的那位,恐怕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听到她说起梁州,嬴月道:“改日我会让人向梁州送上一封信,是否要进行武力手段一事,我将选择留给梁州牧。”
“但即便他想选择动用武力,想来也不会太久便会结束。”
听到这句,林清芫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为何?”
随后嬴月将此前梁州那边派人去过豫州试图劫粮一事同她说起,语毕后又道:“所以,他根本就耗不了多久的。”
而后美貌的少女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突然有些莫名的说了句,“而且究竟会不会真正的打起来,其实也说不定呢。”
毕竟,贾诩如今……可还在梁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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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
“嬴月!简直是欺人太甚!”
在收到从荆州寄来的来信以后,梁川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而把他给气成这副模样的也无他,正是因为嬴月这信实在是气人的慌。
一封信中看似写的言语诚挚恳切,充满了爱好和平,可实际上,在仔细解读过后就会发现,这封信中其实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你是像其他人一样自己送上门来,还是等着我过来打?
而且更为可气的是,她还在这信中写明如果要开打,那么她所到来的时间。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梁川是算发现了,嬴月这些年来气人的功底倒是越来越强。
想起之前从被自己儿子拿来给他看的那封有关于像向梁州要药材的那封同样也很气人的信。梁川不由得心下嘀咕,到底是什么人能写出这么损的东西来?而且看这两封信的不同字迹,嬴月的手底下,显然这种损人不止只有一个。
却全然不知身边的青衫谋士还能够能写出比这更损的。
随后看着手中信件,梁川咬牙道,“既然她在问我的回答,那么我的回答自然就是打。我倒是要让天底下看看这位如今人人夸赞,天下皆公认的明主,是怎样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来到梁州之地掀起战火的!”
在他的这句话一落下之后,贾诩顿时赶忙问了句,“这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主公怎能如此生气?”
然后在一句关怀之后,不动声色似乎只是想要弄清原委的从梁川手中接过这封信件,垂眸阅览了起来。
而在快速的扫过一遍之后,不由得道:“的确是有些过分。”
听到贾诩的这一句话音落下,梁川登即就看向身边的青衫文士,对他道:“文和,你去整兵。既然嬴月要来攻打我的梁州,那我便迎战。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嬴月也没有他们夸赞那么完美!”
而听到梁川的这一句,贾诩眼眸深处顿时间迅速闪过一抹冷色,但转瞬即逝,根本让人无从捕捉。
他顺从地应了一句梁川的话,随后就在要走出门之际,忽然之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重新走回来,对梁川道:“主公,既然我们要和雍州开战,那雍州派来的送信人不如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青衫文士微沉的声音已经在昭示了他是在暗示梁川不要将来人放掉。
随后他又道:“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凡事皆有例外。既然雍州那边行径如此过分,挑衅主公至此,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未必要讲究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了。”
听到贾诩的这句,梁川倒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贾诩会这样劝他如此对待的雍州的来人。
而在梁川的如此神色之下,贾诩自然也能够看出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于是青衫的文士不由得温声道:“我为主公的谋士,凡事一切思考角度,自然皆当以主公为先,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随后他又道:“不过若是直接就这么杀了有些可惜,依诩之愚见,主公不若先将那送信人给扣押,待到他日雍州军到来之际,再当着他们的面将其处死,以祭我梁州军旗?”
听到贾诩的这话,梁川眼睛登即就是亮了一下,拍掌道:“此举甚好!文和果然是深谋远虑,想的更为长远!”
而听着他的这一句夸赞,贾诩只是一如以往的谦和的笑笑,对他道:“既如此,那诩便去让人准备整兵。”
听此,梁川微微颔首,随后朝着门外扬声道:“来人!”
贾诩在走出门的一瞬间,刚好是听到梁川吩咐人去把雍州前来送信的人给扣押下来的话。
于是青衫的文士不禁唇角微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