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皱着眼眉说:“可就算住进来也不见得给他啊!”
打断樊青林的话,张丽继续说:“老三那个姓姜的小女朋友一看就是个人精,就算老三想不到,她也肯定会想到。到时她跟老三一起来燕京,什么也不干,第一时间把结婚证一领……”
张丽说到这儿,樊青林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结婚得有婚房,到时不用老三张嘴,咱爸咱妈就得帮他跟青雨要房子。”
樊青林彻底坐不住了。
他一边在地上来回走,一边喃喃自语:“青雨在燕京,老三毕业后要来燕京,到时好处岂不都让他得去了?咱爸咱妈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再治病肯定还得来燕京,那岂不是就剩咱家留在成德县了?不行,不行,咱也得搬到燕京来!”
张丽在一旁适时插话说:“所以你得先下手为强,跟你妹要房子。”
樊青林听了,先是一脸坚决,随后又变为一脸纠结,苦着脸说:“上次跟青雨要钱,她几年不回家不跟我说话,这次要房子,她……”
张丽走到丈夫身边,用鼓励的语气说:“就像你刚才说的,上次那是她没钱,现在不一样了,100多万的车都开上了,你想她得有多少存款?”
提到存款,樊青林忽然说:“对了,咱们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青雨去工作,她哪来这么多钱?”
“工作?”张丽问道:“你见她跟公司打过请假电话吗?你见她跟人聊过工作吗?”
樊青林摇头说:“没有。”
张丽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笑容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妹妹傍上大款了。”
……
……
12月5号,纽约,晴。
沈馥留在美国参加6号在nashville举行的格莱美提名晚会,边学道乘坐湾流g550回国了。
他本来想迟几天回国,是一封邀请函让他改变了主意。
邀请函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发到有道集团了,因为赴美上市在即,边学道让办公室回复婉拒了。
结果,12月4号,上市第二天,组织方又把邀请函发到了有道集团,另附一份言辞恳切的手写邀请信。
写邀请信的人是《中国企业家》杂志社社长,他诚挚邀请边学道参加12月7日在燕京国家会议中心举办的(第七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
大致看一眼邀请信里的参会人员名单,从经济学家到商界领袖,国内有头有脸的基本都在名单里,确实配得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这个名头。
捏着名单想了半分钟,边学道决定回国。
原因嘛……
他想要扩大朋友圈。
樊青雨是个聪明人,就算是跟自己妈妈,能说的她不会隐瞒,不该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就像她用“500万不算豪宅”稀释了价值700万房产的冲击力。就像她用长篇大论打断妈妈劝导的节奏,让樊妈妈想继续劝也无处着手。
就像她坦白自己遇到一个男贵人,甚至把“单身未婚”、“二十六七岁”等信息都如实相告,可是其实这些信息等于什么都没说,因为真数起来,燕京城里二十六七岁单身未婚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凑吧凑吧够编成一个加强连,天知道樊青雨的贵人是哪一个。
樊青雨这番半真半假的话成功打消了妈妈“不义之财”方面的疑虑,因为家里早就知道樊青雨这个职业混好了比较容易接触到富裕阶层。同时“二十六七岁”这个信息又暂时浇灭了樊妈妈心里“男女之情”方面的猜想,原因很简单,樊青雨已经30多岁了,轻易就能让人赚7、800万的年轻男人不可能缺女人,更不可能看上樊青雨这样的“老女人”。
而樊青雨呢,她聪明就聪明在模糊地说真话。
现在不告诉妈妈,不代表永远不告诉,一些事早早晚晚要让家里知道,区别在于保密的极限和合适的时机。
等到那一天,谜底解开,樊青雨可以坦然跟妈妈说:“我当初就跟你说过的。”
9点20分,樊妈妈准时睡觉。
樊青雨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怎么都无法入睡。
10点15分,听了听邻床妈妈的呼吸声,樊青雨轻轻起身下床,披着衣服走出病房,下楼,来到超市,看了半天没看到想买的东西,最终她买了一盒esse,拿着烟走出住院部大楼。
樊青雨不会抽烟,点着一支吸了一口,淡淡的薄荷味直冲鼻腔,接着喉咙处传来一股凉悠悠甜丝丝的感觉。
夹着烟放在眼前看了两眼,樊青雨又吸了一口,然后抬头冲天空吐一口烟,这时,她满脑子都是电视里沈馥站在边学道旁边一起鼓掌的画面,樊青雨知道,这种荣耀,她这辈子都不会拥有。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些,可是今天看到那些画面,她莫名地心动,莫名地向往,莫名地觉得委屈和不甘。
可是后一秒,理智又让她清醒,一个声音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如果你贪心更多,只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吸完整整一支烟,樊青雨把烟头、烟盒和打火机全丢进垃圾桶,转身走进大楼。
樊青雨吸烟的时候,樊青林也在吸烟。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