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朦朦胧胧。
岑年想问傅燃是不是生病,但面对这样的傅燃,他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傅燃沉默片刻,说:“礼物是助理挑的。”
岑年怔了怔。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自己生日的雪夜,千里迢迢跨了大半个城市,来领这么一份礼物。
而送礼物的人,根本没拿他当一回事儿。
半晌后,岑年勉强笑了笑:“好的,也麻烦前辈了。”
傅燃摇头。
岑年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傅燃是没什么想说的了。
岑年干巴巴地同傅燃道了别,傅燃点了点头。
然后,岑年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他满心的失望与难过,没再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身后,傅燃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那在雪中伫立的高大身影晃了晃,然后——
轰然倒地。
.
一梦终了。
岑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点茫然。
正是清晨时分,酒店靠海,海风和清晨熹微的光悄悄落在窗台上,白色的窗纱轻轻浮动。
他已经记不得梦境具体的内容了,但他记得在雪天里一步步跋涉着的感觉。
那感觉并不好。
他又回忆起了昨天,傅燃提起某个人时的表情。
岑年伸手,看着自己的五指。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岑年喃喃道。
重生的意义,并不是为了让他再次靠近傅燃、再次活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能掌控的很好,他以为自己能不再像上次那样陷进去,他以为自己能够冷眼旁观、能够把握住一切。
却原来不能。
既然傅燃不可能喜欢他,他又何必再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
还好,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