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觉得没事,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便道:“阿娘,怎么了?”
正好齐殿卿从外面进来,笑着道:“你阿娘说秦冠魁的脸上有伤痕,怕是你打的。”
折筠雾恼恨的瞪他一眼,“我只是顺嘴说了一句。”
她知道岁安不会打秦冠魁。
岁安便摇头道:“阿娘,我不会随意打人,杀人,这是你说的,我都记得。”
折筠雾摸摸她的头,“没事,你都长这么大了,也不用记得阿娘的话,如今世事,在你眼里应该有基本的应对之策了。”
响午的时候,秦冠魁过来用膳,岁安有事情先走了,他就陪着折筠雾一起去摘菜。
若是说折筠雾有哪点喜欢秦冠魁,那必然还有一点——秦冠魁能跟她说岁安说到一块去。
比如,说到小时候,秦冠魁就有说话的权利。他回忆道:“公主才那么大点人,就知道怎么学别人的神情了。”
岁安也有真心高兴的时候,但是她发现,有时候别人说笑的时候,她不笑,便显得不合群,便也会跟着笑一笑。
后来这个习惯沿袭到了军中。别的将军喝酒是什么样子的,她也学一学,学得了手,变一变,便变成了自己的喝酒法子。
公主实在是太聪明了。
折筠雾也点头。“是啊,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在秦冠魁的眼里,太后娘娘是个很慈和的人,她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秦冠魁手里拿着菜篮子,一边跟着太后娘娘后面走,一边问:“太后娘娘,您说,臣该怎么办呢?”
折筠雾弯腰采了一把葱,准备给太上皇陛下做点葱花蛋吃。闻言笑着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实在话,我很感谢你。”
秦冠魁:“是,是吗?”
折筠雾点头,“岁安太孤独了。”
她有时候想想,一个孤独的人,其实除了自己的影子外,还需要太阳。
她这么开解秦冠魁,“你看,她习惯自己一个人走,拒绝别人的靠近,那她周围,也就只有影子能陪着了。可是没有光,怎么会有影子呢?”
“你就是那道照耀在她身上的光。”
这么高的夸耀,秦冠魁瞬间被夸得找不到北了,他道:“太后,您放心,臣肯定一直照着公主。”
这是他的承诺。
折筠雾却摇摇头,“你不用一辈子照耀她。”
“岁安有自己的选择,你也有自己的选择。”
秦冠魁愣了愣,“臣还以为,你会劝臣继续。”
折筠雾笑起来,“怎么会,虽则我喜欢岁安身上有光,可你自己也有自己的人生,没有一个人可以负担别人的一生。”
“别委屈了自己。”
她向来都是这般想的。
秦冠魁便点了点头,“臣知晓了。”
但是他想,太后娘娘多虑了。
他坚定的道:“要是后悔,臣早后悔了。根本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折筠雾便将菜递给他放进菜篮子里面,“便随你。”
她回去之后,坐在太阳底下晒着想事情,齐殿卿提着钓回的鱼回来,见她这般,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折筠雾便抬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年,你送我离开的时候。”
齐殿卿来了兴趣,“哦?你想起什么了?”
折筠雾躺在摇椅上,摇了摇椅子,“我在想,那时候,我其实也是后悔过的。”
她选择了她的人生,她也怕过。只是怕了也没有用,她依旧会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她想,岁安这一点,怕是像了她。
齐殿卿笑着道:“谁又没有后悔过呢?”
只是去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所以啊,秦冠魁和岁安的事情,咱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他们觉得自己做得对就好。
到了十月,一群人开始回云州。折筠雾离别时郑重其事的叮嘱过阿昭。
“你那点小心思,你阿爹看在眼里,便也不去跟你计较,可阿娘却还是恼恨你的。”
这是说的阿宁那事情。
阿昭很是羞愧,他跪下去,道:“儿子知道错了。”
折筠雾教导他,“你别的没有错。你想要你的太子孩童时候可以好好玩,好好的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而不是被你阿爹关在屋子里白天黑夜的读书,这个念头,阿娘理解你。”
“但你有什么话,你可以跟你阿爹明说,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拒绝。”
“你小时候,你阿爹对你多好。”
“他被先帝打了板子,你哭着去看他,他却问你,他之前骂了你,你可记恨他?”
“他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活得多不容易,便希望你容易一些。他受了打,便连骂你一句也怀疑上了自己。”
阿昭听得心里惭愧,门外的齐殿卿听了心里却有些酸涩。
他也记起来了。
当年多不容易,所以才会让孩子们过的好点。说到底,他和珺珺都是普通极了的父母。
等阿昭哭着开门,就见他阿爹站在不远处看桃花树。
此时已经枯竭了,都是枯叶,他看得出神,阿昭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