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察觉岑暨神色有变,燕宁诧异问。
岑暨不答,只飞快用指腹将剪刀手柄上的血渍用力擦净,露出一浅浅刻痕。
待看清上头刻着的东西后,岑暨紧拢的眉头一松,将剪刀换了边,手握锋刃,将手柄那端递燕宁跟前:“看。”
燕宁凝神看,眉梢顿时一扬:“钱?”
“嗯哼。”
岑暨学着燕宁方才的模样耸了耸肩,面色轻松:“剪刀手柄上既然刻了有字,那就代表剪刀有主,而这案子能跟‘钱’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钱家,这也恰好印证了先前的推测,杀害吕平的凶手就是钱家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剪刀的来历这不就清楚了么。
“这倒是提醒我了。”燕宁突然脑子灵光一闪。
“什么?”岑暨一愣。
“钱家是开布庄生意的吧。”
“嗯。”岑暨不明所以,搞不懂燕宁为何这么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这就了。”
只当没看见岑暨诧异目光,燕宁兴奋:“难怪觉得这剪刀形状有些奇特,一般用来裁布的剪刀可不就长这样么,看,这剪刀剪刃相普通剪刀更加的扁平,刀刃的末端也比较尖锐,这样的设计能够更容易穿透布料,而手柄一大一小,剪刀口偏长,是为了在裁布的时候能够在台面上放的更加平稳...”
听燕宁一一指出剪刀设计妙用,再看她恍然大悟后的晶亮杏眸,岑暨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欣然颔首:“嗯,宁宁真聪明。”
燕宁:“?”
燕宁:“!”
燕宁本来还在兴致勃勃搞分析,一声“宁宁”一出,她瞬间就给吓萎|了,险些没一剪刀给自己戳死。
这两字杀伤力实在太大,燕宁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骤起,原本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岑暨,惊声:“喊谁呢?!”
“自然是喊,宁宁——”
岑暨理所当然,眼中蕴含笑意,像是怕燕宁没听清,他又喊了一声,那叫一字正腔圆,听得燕宁头皮都快炸裂:“不许这么叫!”
“我偏要。”
“不许!”
“昂,就要!”
岑暨摆明了不肯顺她意,非要将这称呼落实底,就跟有意挑衅似的,燕宁越是不让,他就越是来劲儿,一连几声“宁宁”喊出口,燕宁人都快暴走。
如果说“阿宁”只代表朋友家人之间的亲近,尚且在可接受范围内,那“宁宁”这一叠词称呼就更多了一丝暧|昧亲昵,特别是被岑暨故意用一种分外低沉缠|绵的语调喊出来,拖长的尾音就跟那猫爪挠似的,主打就是一绮思旖旎。
要不怎么说声优不可小觑呢,有的人是真有让耳朵怀孕的魔力,在岑暨含有隐晦情意的目光加持,燕宁只觉心尖都在颤,羞耻心将要爆表。
“快给我闭嘴,听见了没有?!”
燕宁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试图用武力来制止。
脚尖踢小腿胫骨,微有些疼,岑暨却恍若未觉,就像是青春期叛逆少年,誓要抗争底:“没听见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岑暨惦记这一称呼很久了,好不容易叫出了口,自然要抓紧机会落实,他巴微抬,眸光闪烁,当场耍赖:“我不管,宁宁宁宁宁宁,从今以后只有我能这么喊,谁叫都不许!”
燕宁:“......”
见岑暨一副狗皮膏药无赖样,燕宁险些没背过气,玛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什么古早霸总幼稚言,居然还搁这儿搞起专属昵称来了!
“了。”
没燕宁恼羞成怒飙,岑暨像是突然想了什么,轻咳一声,镇开口:“俗话说的好,礼尚往来,我既然都喊宁宁了,照咱们这关系,我的称呼是不是也该变一变?”
燕宁:“?”
咱们这关系?
咱俩能有什么关系???
只当没看见燕宁一言难尽目光,岑暨眸光闪烁,自顾自:“不要再喊我世子了,这样未免也太生疏,我表字子彧,可以唤我表字,或者阿暨,当然,若是想的话,也可以更一步,比如说...”
岑暨顿了一,耳根悄无声息就红了,却还是强自镇:“直接唤我暨郎也行。”
暨郎...
郎...
上岑暨满怀期待灼灼目光,燕宁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承不住重压“铮”地一声断裂。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一脚踹了过,愤而咆哮:“岑暨,他娘的还要不要脸?!”
...
要不要脸不知,但撩人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