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你怎么想?”
“我什么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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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岑暨当真作出一副侧耳聆听模样,燕宁忍不住锤了他一拳:“刚还夸你来着,这会儿就又飘了,你怎么判案我一仵作什么事儿,别整的跟一昏庸君王似的。”
其实从私心说,燕宁对张是有一份恻隐之心的,哪怕他背了两条人命,但同样燕宁也清楚,就算是情理与理兼具那也是有限度的,刑狱断案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张杀人出发点虽说是为弟弟报仇,但到底是杀了人,段还颇为残忍,杀的又是官宦子弟,各方面施压,张怕是难逃一死。
岑暨再次挨揍,这未生出忿恼,看着融融烛火下燕宁秀美面庞,他眸光微闪,心中迟疑的想,若他是昏庸君王,那她岂不就是...
“我朝律,凡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但具视情况定,张杀人是为报仇,有王天昱与陈奔害死乞儿在先,也算事出有因,且张是主动投案,律例有定,‘既称尽输其情,不敢隐匿,罪虽大,时乃不可杀’...”
岑暨缓声:“杖二十,流两千。”
大庆刑罚从轻到重一般分为笞、杖、徒、流、死五种,死刑无疑是最重的一档,张杀了两人只被岑暨判了流刑。
虽说罚的照样不轻,但最起码比直接杀头要强,正所谓“不忍刑杀,宥之于远也”,如果遇到大赦还能提释。
燕宁想到岑暨会不判斩,当然了,这其中张主动投案的行为起了很大作用,本来是破罐子破摔,曾想反给自谋了一线生机,也是张命不该绝。
不过...
“你可真是头铁啊!”燕宁忍不住再次朝岑暨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王家可是叫嚣着要千刀万剐的,结果他倒好,连死刑都给判。
燕宁这句说的头尾,岑暨奇迹般的听懂了,只见他轻哼了一声:“本官秉公断案,还轮不到外人指画脚随意置咄,若有异议,大不了去御公决。”
“还有京兆府那帮饭桶。”
岑暨目露阴鸷:“一个个敷衍塞责素餐尸位,有人报案还敢置之不理拒于门外,看来真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都忘了自该干什么,是时候让他们长长记了。”
看着摆明了不准备就此善罢甘休的岑暨,燕宁:“......”
好么,这是要开始整顿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