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生死,相比于普通人来说对验尸的接受程度显然要更高,加上燕宁验尸也有利于洗涮他上嫌疑,陈大夫爽快就答应提供场地。
虽然围观群众跃跃欲试很想观摩一传闻中的仵作验尸,但最终还是拒之门外,为防止说有串供的嫌疑,就连陈大夫和黄大夫妻俩都轰出来。
对此,陈大夫还有些遗憾,他虽然是治活人的,但同样对仵作剖验也有兴趣,百闻不如一见,但显然今日是没机会。
医馆内,看着抬进来的男尸,岑暨颦眉:“他嘴唇为何是这个颜色?难不成是毒死的?”
岑暨还顶着那脸青褐色不明膏体,在膏体干之后,随着他的说话行,甚至还出现细微裂痕,整张脸只能“惨不忍睹”来形容,完全看不出前的丰神俊秀。
岑暨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适合见人,所以就算再不忿,最终也选择听取秦执建议暂待在内室,眼也是人都清走,他才出来。
“嗯...这个问题验完再回答。”
燕宁很快就戴好手套,正准备开验,突然想起来一事,朝岑暨道:“对,你给整块牌子呗。”
“嗯?”
岑暨疑惑:“什么牌子?”
“当然是份腰牌啊!”
燕宁理所当然:“就算是合同工,也得有个能证明份的东西吧,不然要是出去都没人信是提刑衙门的人,万一人打假,上哪说理去?”
“为何会没人信?”
岑暨颦眉:“与一起还会有人怀疑?”
“那要是没跟你一起呢?”
燕宁白他一眼:“难不成还走哪都得将你带上,好随随地让你给站台?”
“你太大只,”燕宁一本正经:“还是牌子揣着更方便。”
岑暨:“?”
瞅见燕宁嫌弃表情,岑暨眉头一皱,刚想质问她这话什么意,难不成他一大活人还比不上有一块冷冰冰的份腰牌,却突然想起刚才的“粘人精”风波,若是这话问出口,保不齐又得她说是自己死乞白赖。
“好。”
没有多做迟疑,岑暨垂眼,直接就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过去:“拿去吧。”
“欸?”
这回轮到燕宁诧异:“还有现成的?”
但等看清这块牌子上刻着的字后,燕宁表情古怪起来:“你确定你没拿错?现在提刑衙门的腰牌都这么高大上的吗?”
这是一块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鎏金令牌,令牌四周雕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特殊图腾,但图案什么的都还是其次,令牌中像是刻着两个字,但并非当惯的字体,最起码以燕宁现有的知识储备认不出来。
“这是咱们世子自个的份令牌,周围刻着的图腾是皇族标志。”
秦执瞄一眼,笑眯眯帮着解惑:“这可是陛亲赐,比提刑衙门的腰牌好多,令牌一出,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都得礼让三分呢。”
“啊?”
燕宁是一愣,随后就忙摆手:“倒也不必这么大方,整块普通的就行。”
“没有普通的,就只有这。”
见燕宁一脸十分抗拒的表情,岑暨眉头微颦,抿唇略有不悦:“难不成的份令牌还比不上一块普通的腰牌?”
“这倒也不是,”燕宁叹气:“只是这太贵重。”
份令牌就相当于个人份的象征,之前沈景淮的份令牌一亮出来,就能惊澧县县令亲自前来迎接,而岑暨为皇亲戚,他份令牌的份量显然只会更重。
“不过就是块牌子,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对于燕宁的踌躇,岑暨表现的就很随意,直接不由分说就拽过她的手腕,强制性将尚带有余温的令牌塞到她手中,淡声:“你所想行事便宜,这令牌比那什么提刑衙门的腰牌要管的多,若是遇上不长眼的,亮出牌子没个人敢为难你。”
燕宁迫拿着令牌,只觉手感还不错,虽然周围雕刻着复杂纹路,但表面却很光滑。
“你就不怕拿你的份令牌去干坏事?”
见岑暨一副不容置咄的样子,燕宁摩挲着手中令牌,歪头,意有所指:“到候可就是你背黑锅。”
就跟私章不能随意外借一样,份令牌这种东西也需要妥善保管,不然要是别有心的人拿到,于栽赃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没想到燕宁会这么说,岑暨一愣,意识:“你不会。”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
燕宁扬眉,故意道:“兴许哪天看你不顺眼就想故意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