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自然是能纳入海水的,但您说的那个什么制……”
“制卤台。”
“对,您去那边看看,制卤台建的有些高,海水定然是灌不进去的,不如将坡度降低些?”
李煦只知道海水晒盐分为蒸发池和结晶池,经过风吹日晒结出晶体,所以他让工人们挖了一排排有些坡度的盐池,等涨潮时将海水拦截在盐池里,经过一道道蒸发得到盐卤,水分越少,沉淀下来的盐卤越浓,等晒干了结出来的就是粗盐,但他不是这方面的技术工人,成否成功还要靠实际操作。
“行,等第一次涨潮后就开闸放水,闸门的高度和宽度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若有问题与盐田的管事说。”
刘树听到这话苦着脸,很想说自己不想留在这海边当什么管事,风吹日晒的,他皮肤都黑了许多,但他知道王爷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除了自己还能靠谁呢?
贺遵要保护王爷的安危,贾平被安插进了水师里,自己一个贴身奴才,当然可有可无。
“王爷,您真的要丢下奴才吗?”刘树苦巴巴地拽着李煦的衣袖。
李煦瞧着他那可怜样,安慰道:“这盐田至关重要,一般人本王不信任不敢用啊,你得帮本王守好这里,把好第一道关,等晒出盐了工序稳定了你就可以培养接班人,到时候本王再接你回来。”
“您……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李煦眨了下眼睛,“是吗?我说了吗?”李煦假装失忆,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缺不了你啊,这不是实在没人用了吗?你就辛苦几个月,最多半年,一定接你回来!”
刘树做最后的挣扎,“您不是信任寇将军么,不如用他的人吧。”
李煦虎着脸,“寇将军是个好人,但这盐田是王府的,用了寇家的人,他岂不是对这盐田的产出与收益一清二楚?那本王就不能拿银钱牵制他了。”
刘树听他这么一说,也正经起来了,“是奴才考虑不周,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这盐田管好。”他心里清楚,他是王爷的心腹,能管着如今王府的重大命脉,那是王爷高看重视他,可他真不想离开王爷啊。
“那您保证,这半年身边不能有其他小妖精。”
李煦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好了,本王最爱你了,一定不会有其他小妖精的。”
寇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耳力好,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没想到自己连个阉人都不如,王爷如果喜欢这种清秀粘人型的,那他岂不是没机会了?
他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掌,再看看那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感慨地叹了口气:“货不对板可怎么办?”
刘树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也就不再纠结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把这盐田管好,否则也没脸面回到王爷身边,等他做出一番业绩,王爷身边的第一心腹宝座依然是他的。
刚得意一会儿,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记,刘树回头正要骂人,就见寇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躲开一步,缩着肩膀问:“寇将军何时来的?”
寇骁抿着嘴不说话,李煦看到他也是诧异,“你怎么来了?不是刚分开吗?”
寇骁心里像有一群小蚂蚁挠着,痒得很,面上平平静静地说:“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了,末将还要护送您回闽州,自然得一路跟随。”
“本王身边有穆侍卫,再加上寇家军,足以保证安全无虞。”
寇骁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这边基地要建设一月有余,正好回闽州一趟,把军营里的事务安排妥当,免得军心动荡。”
这倒是,李煦原本也没想到寇骁会留下来,他起初的计划是在盐田附近找支军队守着,最适合的就是地方军,可来了之后才临时变成建立水师,这就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了。
“那就辛苦寇将军来回奔波了。”
“应该的,这样的辛苦末将很愿意受着。”这支训练出来的水师依然是归他名下,等于是增强了他的兵力,还不用自己出钱,太完美了。
李煦见他下巴又长满了胡渣,看着很硬汉,也让人总是忽略他的年龄,其实他也不过才刚成年而已啊。
寇骁见他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把胸口挺了挺,硬邦邦的胸肌将春衫挺出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他发现李煦的目光游移在他的面部,想起自己又许多天未曾刮胡须,立即转过身背对着李煦。
他暗道糟糕,忘了这位主最见不得人邋遢,但寇骁从开始长胡子后基本都在外征战,连吃饭都得抢时间,哪会在意胡子长不长这种问题,以至于没养成每日打理自己仪容的习惯。
他想起李煦曾经说他长的影响食欲,顿时不满起来,这军中还有谁比他好看?每每回到闽州城,朝他丢花丢手绢的姑娘不要太多,也就比李煦差那么一星半点。
李煦暗暗笑了笑,对刘树说:“瞧瞧我们寇将军,终于知道形象为何物了。”
不止李煦觉得好笑,寇家军也暗笑不已,他们何时见过将军这副没脸见人的姿态啊,要换作以前,他肯定用那张脸怼死对方,说不定还能把对方衣服扒光丢进泥坑里滚一滚,让你敢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