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沉稳出声:
“禀陛下,今晨公主前来巡视潼关大营,不巧撞见末将榻上有一女子,周身环绕帐中香。”
此言一出,众位女眷皆掩面而去,多是窃窃私语者。那位楚国的豫亲王更是冷言嘲讽:
“我看大孟自诩军武立国,这堂堂护国神将也不过是个爱花天酒地的草包罢了,徒有虚名。”
听闻此言,傅虔竟压根没有理他。只见他略略侧颜瞧向杨蓁,眼睛里的笑意更显,继续朗声道:
“为使公主相信末将清白,也为了寻出设下这一圈套的主使,末将命人送此女皈依佛门,纠正本性。”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那刚做了尼姑的“鱼美人”双手合十:
“出家人不打诳语。承蒙兰陵公主亲赐法号,贫尼‘断指师太’。”
杨蓁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旁人纷纷注目。她连忙收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听她未来的夫君胡说八道。
景瑞帝问道:
“上将军是说,有人故意将这女子送到潼关军营,又恰巧让小七撞见,以使你们之间生出嫌隙?”
傅虔叩拜:
“吾皇圣明。”
说到这儿,一旁搂着苏叶直打盹儿的令狐骁却突然来了兴趣,忙不迭地问:
“这么说来,上将军心里已有想法了?”
傅虔低眉,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奏禀景瑞帝道:
“陛下,若末将所料不错,此事应当是苏皇后所为。”
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惊呼,将目光扫向倚在楚皇怀中的苏叶。
苏叶方才正想着下一步的对策,却冷不丁地让人这般提起,霎时间便没了话,只愣愣地看着众人,又看着令狐骁。
令狐骁的一双桃花眼扫向自己怀里的皇后,唇角微微翘起,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叶儿,这你可就不对了,有美人怎能不先送到朕这里?”
苏叶惶恐地说:
“本宫没有!兰陵公主与我并无嫌隙,本宫为何要设计害她?”
只见傅虔略略颌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子:
“是或不是,还是让出家人来解释一番。”
只见那“断指师太”被他这么扫了一眼,出了一身冷汗:
“贫尼还在俗世之中时,是这位苏皇后的侍女找到了我,并许诺重金厚赏,要送贫尼前往上将军帐中......行......不轨之事。”
苏叶气得发抖,竟挣脱出令狐骁的怀抱,站了起来:
“你胡说!本宫,本宫何曾指使过你?你可有证据?”
那“断指师太”见她这幅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将心一横,全给她抖露了出来:
“苏皇后送给贫尼的‘帐中香’,不正是苏皇后平日里蛊惑楚皇常用的香料么?”
苏叶极为恐惧地转过头去看向令狐骁,却看见后者仍然带着一副玩味的神情,并没有暴怒。她稍稍放下了心,膝下一软跪在令狐骁旁边,哑着嗓音哭:
“陛下,孟人实在可恶,就这样欺侮臣妾......你可要为臣妾做主......”
令狐骁的眼中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又抬起头来快速地在杨蓁脸上掠过,不知是何用意。
若不是杨蓁先前知晓他也是重新走过一世的人,她也会以为令狐骁会继续无条件包庇苏叶。
只见他将身子往后一仰,伸出手去勾起苏叶的下巴,怜惜道:
“孟帝,我看叶儿也不是有意为之,不如这件事,就算了罢。”
杨蓁听见他的话,心里头有些佩服这人和稀泥的能力。
这令狐骁听起来似乎是在替苏叶说话,可实则却替她认下了一切罪责,实在是杀人不眨眼。他如今替苏叶认下这件事,那么她的皇后威望会大不如前。
她想到了这一点,向来便聪慧的苏叶自然更加明白。
所以无论如何苏叶都不会认下这件事。
她两只眼睛包含着泪水望向令狐骁,似乎试图进行最后的辩解: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这姑子胡说,她拿不出证据来的!”
令狐骁又往杨蓁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双眸子里带着玩味打量了她一边,似乎笃定了什么,开口问道:
“叶儿说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七公主和上将军可有任何证据?”
杨蓁会意,知道令狐骁这是在帮她,于是顺水推舟道:
“本宫总觉得搜宫这样的事实在是太怠慢客人了——不过若是苏皇后实在想找到证据,那不妨请人搜一搜。”
苏叶怔住了,她想不到杨蓁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仗着自己是楚国皇后,料定也没有人敢来搜自己住的宫殿,便随意将那些帐中香所用的香粉放在了妆匣之中!她刚想争辩,却听见令狐骁抢在她之前回道:
“若是这样,叶儿,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由他们搜去。
可若是没有东西,孟帝可得好好教训一番七公主。”
闻言,苏叶彻底慌了。可令狐骁眉目含情的桃花眼望过来,竟是满眼宠溺。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们去搜。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负责搜宫的内侍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