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手轻轻的放在孩子的头上,声音放的轻柔,留下最后一叹,“…不要怪父皇。”
】
视频结束,只是比起之前的视频来,这次播放的内容更加刺激和令人震惊。
无论是居广之死,还是视频中最新出现的璟和太子,以及帝陵前的那块石碑,都是令人争相讨论的存在。
大宸各处都不再平静。
【千岁朝珠锁帝路,枭雄甘作阶下骨。】
【昭元一十一年,居广身死帝王剑下,临死前拽断的那串帝王十一旒冠前的白玉珠从此再未续上,直至云英女帝登基,十一旒才重新变回十一旒。而萧临渊为什么不叫人重新修好那顶冠冕呢?】
古古摇头,【其中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或许是神昭大帝想以此警醒自己。】
【断的是珠子,可拽断那串珠子的人是一个从苦海中一步一步走至帝王面前,出身底层百姓中的一员。】
【那个人,叫居广。】
【他之死,不该被忘记。】
光幕底下的居广看着直播已经好半响没有动作,冥冥中,他有一个荒谬又大胆至极的想法开始控制不住的浮现在他脑海。
他总觉得……这个居广,和他自己有太多相同。
真的是巧合吗?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着,垂下头,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土地,直至坐在田边的儿媳叫他,居广这才回过神。
只是当他抬头望向儿媳方向后,看着映入眸中的那方人影,居广怔住。
【而那串被拽断的珠子又到哪儿去了呢?】
古古认真讲解道:【那串白玉珠后来被萧临渊重新串好,戴在了手上。数年后,有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身为帝王的萧临渊手上一直戴着这串手串,便有人开始跟风效仿,不知从谁处就慢慢传出了千岁珠的叫法。】
【从此,这种以十一颗白玉珠串成串,戴于男子手腕的手串,便得名千岁珠链。】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这也叫一些人解开了刚开始时的疑惑。
但谢无念可不关心珠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也不想知道是谁给取的这个名字。
他开口问古古,“之前视频中曾出现的云珠郡主,她手上戴的莫非就是千岁珠?萧临渊给她的?”!
只见一身黑衣龙袍的帝王,手持王剑而出,一步步走至殿外的雨中,宽大的衣摆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打湿,而站在他对面等候着的居广看着走来的人时,终于忍不住咧嘴一笑,也缓缓抬起了手中之剑。
雨还在下,整个皇宫静的好像只剩下正在交锋中的两人。
谁也没有阻止这场交锋,也谁都阻止不了。
今天,两人中大概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剑身擦过,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两人目光冰冷,均无表情,交手中的两人一招一式打的火热,出手毫不留情。
一身御史官服的相墨站在殿门处,无声而叹,拿着手中之笔沉默的记录着这一切。
最终,还是萧临渊更胜一畴,居广老了……他注定不是萧临渊的对手。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萧临渊持剑对准他一击时,居广突然收招,剑尖偏离,而他自己,竟直直的撞上了帝王手中的剑。
剑身穿透他的身体,鲜血一瞬间迸射而出。
或许,萧临渊从他非要一战之时,就已看出居广心怀死意,只是事情发生之时,到底免不了一惊。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萧临渊抽出剑来,神色复杂,张了张嘴,艰涩的道出一句。
“何必非要如此。”
居广无力再站立,蓦然跌跪在地,萧临渊忙伸手扶住。
居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扯出个笑,颤巍巍的伸出手,“陛下,你不懂。”
“居广此生,从生下来时起就家徒四壁,除了种地没别的本事,好不容易养活家里,儿孙绕膝,可转瞬,就因为自己的无能,让一切烟消云散。”
“我好恨啊…”他染着血的手最终落在萧临渊胸前的龙纹上,看着那团龙纹,他的眼睛更红,其中是恨,是悲伤,是不甘,一字一句都发着颤,“陛下,你告诉我,到底为何我要遭此不幸,为什么有些人生来便衣食无忧,万事不愁。我只想活着,我只是想我们一家人都平安活着……”
可他们都惨死了,只有他唯一的小孙女儿活了下来。
他咬着牙根,几近泣血。
“我原本,从未想过造反,从未!”
可到头来,又是谁把他往这条路上逼。
是这个吃人的世道,是他活不下去的绝望,是亲人惨死的悲伤,是对当权者昏庸无能的愤怒。
居广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团龙纹,眼睛通红,像要把那图案深深的印刻入骨,身前的鲜血越流越多,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他又问萧临渊,说话俞发艰难,“天地君亲师,百姓敬畏他们的君主,可危难之时,
帝王为何不庇护他的子民……”
他好恨啊,当年的无力悲伤如附骨之蛆,日日伴随着他,那种钻心的痛没有一刻能让他忘记。
光幕外无数人也被他这一问怔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尤其是萧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