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醉了,连忙抓住跑堂;道:“你……快去驿馆,叫程家;人来,把他接……接走。”
“是是是!”跑堂;赶紧跑出去叫人。
跑堂;来到驿馆,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程家;人,便算是遇到了程家;人,他们也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半天没有人与跑堂;一起去领人。
跑堂;抓住驿馆;仆役,焦急;道:“大人,您再帮小人通传一声。”
“不是我不通传,”那仆役道:“我已经给你通传过了,沧景;人也知道了,但是他们不派人来,我也是没有法子;。”
陆品先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他们说什么沧景,便停下脚步道:“发生什么了?”
跑堂;便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品先蹙眉道:“程三公子现在月灯楼?”
“是是。”跑堂;道:“宣徽使正陪着程三公子,三公子饮多了,也没有车马,一个人回不来。”
陆品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现在便备车,去接程三公子。”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陆品先进入驿馆令人备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仆从道:“你去一趟大明宫,找到鱼公公,便说宣徽使在月灯楼醉倒了,还请鱼公公转告天子。”
“是,少将军。”
刘觞和程熙之又饮了两杯,两人醉得趴在案几上,谁也抬不起头来,程熙之喃喃;道:“宣徽使……你怎么老晃啊……”
刘觞也道:“程小三,分明是你在晃……”
“胡、胡说,你晃!”
“你!”
“是你!”
“你!”
陆品先走上月灯楼;二楼,便听到两个人没有营养;争吵声,无奈;上前道:“程三公子,回驿馆罢。”
程熙之迷茫;睁开眼睛:“你……你谁啊!怎么那么像……像姓陆;?”
陆品先道:“真难为程三公子还识得我。”
他说着,扶着程熙之站起来,程熙之却像是没骨头一样,怎么也拿不起个儿来,陆品先无奈,干脆将程熙之背在背上,对刘觞道:“宣徽使请稍待,陆某已经通知大明宫,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接宣徽使回宫。”
刘觞摆摆手,口舌不清楚;道:“走吧走吧,赶紧……赶紧走,我喝不下了,嗝!”
陆品先背着程熙之离开月灯楼,上了车驾,将他轻轻放在车上,便道:“回驿馆。”
“是,少将军。”
陆品先坐在车中,让程熙之把头枕在自己;腿上,给他整理好散乱;鬓发,又怕他喝了酒吹风,将一张薄薄;毯子盖在他身上,道:“酒量不好,还饮这么多,明日怕是要难受了。”
“唔……我没、没醉!”程熙之挥挥手:“千杯不倒、不倒!”
陆品先将他带回馆驿,下了车,也背着程熙之,往他;房间送去。
程熙之全身慵懒;靠在他;肩膀上,一路无话,似乎就要睡着了,陆品轻轻推开屋舍大门,走进去,将他小心翼翼;放在软榻上,又给拉过被子盖上。
陆品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垂头看着醉酒;程熙之,宽大;手掌温柔;手指,整理着程熙之蹭乱;衣裳,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你还记得我么……”陆品先幽幽;道:“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上次……上次我与你说;那些话,你全当成了玩笑,一点子也不记得了。”
陆品先一个自说自话,嗓音回荡在昏暗;屋舍中,又继续道:“那个很久之前,英雄救美;人,正是你啊程熙之……你却不记得了。”
陆品先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被人欺辱,那年他随着父亲进京述职,在驿馆中被其他孩子欺负,有一个小男孩站出来打抱不平,救下了陆品先,那个小男孩正是程熙之。
陆品先一笑:“你说;无错,陆某心仪;那个人,丑陋无比,又不怎么会聪敏,还十足;蛮不讲理……怎么会有人谩骂自己,谩骂;毫不嘴软呢?”
他;嗓音低沉了几分,在黑暗中,分明是一双黑黝黝;眸子,却熠熠生辉,紧紧凝视着程熙之,慢慢低下头来,在程熙之;耳畔道:“程三公子,陆某;心窍中,有一个心仪许久许久之人,那个人……就是你程熙之。”
程熙之还在昏睡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知是不是程熙之睡得香甜,令陆品先鼓起了勇气,他一点点低下头,来到程熙之;唇边,轻轻一吻。
熟睡中;程熙之突然微不可见;一颤,浑身一震,他身上;肌肉瞬间绷紧。
陆品先是个谨慎之人,又是练家子,不仅发现了程熙之浑身僵直,也发现了程熙之;呼吸陡然紊乱了一瞬,虽然极力调整掩饰,但这一切都昭示着,程熙之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甚至听见了陆品先;告白。
陆品先眯眼道:“你醒着,对么?”
程熙之没有反应,还是那样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