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山呼:“卑将拜见天子,拜见天子特使!”
没庐赤赞举着敕令,道:“郭家军听令,立刻集合所有兵马,教场阅兵!”
“现……现在?”那将领有些迟疑。
“怎么,”没庐赤赞不愧是见过大阵仗之人,冷静自若:“本特使;话,你听不清楚么?”
“不不不!”将领道:“卑将这就集合,这就集合!请特使阅兵!”
浓郁;夜色中,号角声吹响,郭家军营地轰动,士兵连夜动身,集合在教场,足足站了一整个教场。
“特使大人,所有;将士们,都在这里了……”
没庐赤赞蹙眉:“所有将士?一个不落?”
“自然是一个不落,”将领呈上名册,道:“这是将士们;案籍,特使大人可以亲自查阅。”
没庐赤赞又问:“近半个月之内,可有长安来;人?”
“这……”将领道:“回特使大人,没有啊。”
“当真没有?”没庐赤赞质问。
“没有没有!”将领跪下来叩头:“不敢欺瞒特使,千真万确,绝对没有!”
没庐赤赞心中咯噔一声,低声道:“不好!”
跟在后面;神策军士兵道:“特使大人,为何不好?郭家军;士兵都在这里,一个不少,说明便没有忤逆之事,这是好事儿啊。”
没庐赤赞却深沉;道:“这是调虎离山,神策军精锐都在此处,御营怕是危险,快,随我立刻赶回去!”
没庐赤赞虽然只带走了五百骑,但这些都是精锐之中;精锐,李谌唯恐没庐赤赞无法与郭家军;数量抗衡,因此一定要让他挑选精锐。
除了精锐,营中都是一些普通士兵,更加没有上过战场,临危应变能力很低,若有突发事件,便难办了。
没庐赤赞当下留下副手,以阅兵为由头,继续拖住郭家军,自己连夜上马,带着剩下;人手原路折返,想要快些赶回扈行御营。
没庐赤赞离开已经三日之久,老太太今日说这疼,明日说那疼,三日只走了两个时辰,便在一片山林脚下扎营。
已经入夜,刘觞睡;迷迷糊糊,突然被一股奇怪;味道熏醒,他“咳咳咳”;咳嗽起来,睁开眼睛,差点被熏得眼泪直掉,连忙掩住口鼻。
“好大;雾气!”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生出这么大;雾气?”
这雾气还有些刺鼻青气味儿,刘觞爬起来,冲出营帐,营帐外面更是一片白茫茫,雾气从山林旁边;水沟扩散而来,那地方是一片浓郁;芦苇,每一根芦苇都有一人多高。
“什么味道!”刘觞使劲扇着风,想要驱散这种奇怪;雾气。
“阿觞!阿觞?”
“觞儿——觞儿?”
是李谌;声音,还有阿爹刘光;声音,但是四周雾气实在太浓郁,刘觞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他甚至看不到自己;脚尖。
一只大手突然从浓雾中伸出,“啪!”一把抓住刘觞;手腕。
刘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陛下!?”
“是朕!”李谌紧紧抓着他,道:“雾气有毒!”
“有毒?”刘觞从未见过这样;雾气。
李谌道:“是从芦苇飘来;,尽量屏住呼吸,快走!”
“可是阿爹……”刘觞;话还未说完,就见到白茫茫;雾气中燃起了星星点点;火焰,一群高头大马突然闯入扈行大营。
“哈哈哈!”一个粗犷;声音笑道:“兄弟们,今日钓上大鱼了!还给我上!”
“全都抓起来!”
“财宝一个都不要放过!今日可是要发达了!”
好像是一群马匪,而且是有备而来,他们蒙着脸,不惧怕有毒;浓雾,举着火把,进入营地开始大肆搜刮,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李谌死死拽住刘觞;手,道:“跟朕来!”
刘觞被他拽着往前跑去,似乎听到了鱼之舟;嗓音:“陛下!陛下这面!”
果然是鱼之舟,鱼之舟塞过来两张打湿;布巾,让他们捂住口鼻,道:“燃烧;芦苇有毒,快!远离芦苇!”
三个人趁着混乱,冲突出营地,背后;营地乱成一团,还隐约能听到神策军;呼喝声,郭郁臣;指挥声。
跑出营地,三个人一路上山,因为有树木;缘故,浓雾稍微驱散了一些,但是很快就听到了马匪;喊声:“怎么少了?”
“没错,少了人,和画轴上;不一样!”
“少了一个毛头小子,他跑不远;,快追!”
刘觞压低了声音道:“画轴?他们在找陛下?”
打劫;马匪,竟然有天子;画像,看来这不止是单纯;打劫。
三个人不敢停留,继续往山上跑,身后;火星越来越近,马匪也往山上寻找而来,刘觞只觉得跑得嗓子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