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见血而兴奋叫喊的人们,吓得想要往外跑,却被母亲一把拉住,按着她的头,指着满身是血赢得比赛的张夫子问:“欢儿,让这个人教你练武,好不好?” 妥欢自小便很少看见母亲对自己笑,瞧着她如此温和的对自己笑,哪里能不应呢? 小小的她忍住那份战栗,手指颤抖的握住阿娘微凉的手:“好。只要阿娘欢喜,欢儿什么都好。” 这份记忆,几乎已经被妥欢抛之脑后,可今时今日想起,却让妥欢不由心中一寒——母亲让我习武,却不是以此防身,亦或健体。此时看来,寻到张夫子教导自己,其中必然不会是随心而选。 母亲,是在作什么打算?又是多久把自己这个女儿计划其中呢? 是在拜师学武之际? 还是,很早? 想到这儿,妥欢不敢再想,她忍住那份恶寒,继续回想。 张夫子与母亲是旧识,却非旧友。他们两人碰面不过几次,可每次两人并不交谈,甚至从不多看对方一眼,更有一次,不知为何,两人大怒争吵,张夫子半月之久未见妥欢,而母亲越发沉默。 他们之间,有何恩怨? 母亲在清河从未有什么可说话的,在家中也都深居浅出,妥家无一人与她有交流。能算得上有干系的,便就只有这位张夫子。 若要找到母亲,张夫子或许算是枚引子。 可是,如何找到张夫子呢? 沉默许久后,妥欢抬眼,看着眼前的李小山,随后眼眸一亮。 “李大娘在给你相看媳妇?” 突然没来由的一句问话,让李小山差点没过神,可反应过来,似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娘说我到年纪了,又说我笨,姑娘都看不上我。不过,我也没说错啊,张屠户的女儿你晓得吧,自小就喜欢拿着刀吓唬我,当年若非你把人骗到后山打一顿,指不定我得被欺负什么样,阿娘还想相看她呢!这不扯嘛!还有那个许家姑娘,你也见过,人虽不算差,可是一脸麻子,我这也不……” 妥欢伸手握住李小山的手腕,打断他的话,轻轻一笑:“小山师兄。” 小山师兄? 李小山瞬间眼睛发亮。 这小兄弟自小不怎么爱说话,可心里主意多得很,又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只要唤声“小山师兄”,必定是有求于他。 也是因为这小兄弟实在生的漂亮好看,说的话又好听,李小山就没有不应的。为此,李小山可没少为“他”挨了些打,受了些骂,偏生吃了苦也不记着,下次接着帮接着被被打被骂。 李大娘也自小就发现了,那时也怕自家儿子莫不是有啥龙阳之癖,观察了好久,才发现自家儿子就对这个小兄弟好得很,便知道为了什么。李大娘便常骂儿子是个没心眼的,若将来娶个漂亮婆姨,长得像小欢的,怕是勾勾手指头就能把他魂给勾跑。 恰如此时,李小山明知心中警铃打响,却看着这含笑灿如春华,眸色明如皎月的“欢兄弟”,连忙拍胸脯应承道:“什么忙,你尽管说!” 妥欢抚了抚耳边碎发,笑的乖巧:“你娶我吧!” 李小山闻言,眨巴眨巴眼,似乎愣住:“谁?谁娶谁?” 妥欢笃定的再次重复,一字一句:“你、娶、我。” 那魁梧的青年猛地跳起,往后连退几步,瞪大了清澈的眼睛,脸涨红,高声惊呼:“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