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瑷点点头:“如此甚好。借以金地传出的杀子丑闻,倒可以好生揭露一下秦贼所伪造的‘金地强不可摧’的和议假貌。只希望能快些收到证物。” “金家人,金家人,有货物到!”两日后,金母收点了温州寄来的捆的严严实实的物件。 她行去铺子里头找金父:“你可是知晓,有没有甚么销往外地被退回来的漆货?” 金父疑惑:“没有啊?” 他跟着金母回到家中拆开包裹,才看见是一个带锁的大漆茶局。 众人找了一圈,没发现钥匙。 金父往锁头一看,发现并无雕凿出纹路,从院中地上随意拾了根薄竹窄刮刀插进去一旋,锁就松开栓落了地。 他打开柜门,抽出里头本该放置便携茶具的抽屉,瞧见里面的信与物后就开始招呼旁的亲人:“走走走,回屋里头去。” 几人进到饭厅远离了院中的雇工们,金父这才摇摇头:“这个秀秀,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金母知自己的郎君做生意有力,但于读写上并无多的耐心。于是她叫了长女:“阿娇,你拆信瞧瞧,你妹妹在老家可还安好?突送这番物什回来又是何意?” 金阿娇规矩地照着吩咐拆信应道:“四妹妹在信中报了平安,又向大家问安。然后叫三弟妹将羊毛连帕尽快送入普安郡王府中,亲手交给咸宁郡夫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内容。” 金父偷瞄了彭希孟一眼,复而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朝着无人方向呵斥到:“胡闹!她以为她是谁?怎敢差遣长嫂?待她回京中来,看我不好好训上她一番!” 彭希孟忙摆手:“爹,没事的爹。我和秀秀一起长大,我还比她小些呢。如今她喊我嫂嫂,倒是她更吃亏了些。” 金母不好意思:“孟姐儿,你别理她。这些麻烦事,理应由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来做。” 他们放佛感知到了女儿被卷入一些繁杂事情中,虽是心疼,可也不忍叫金洵的新妇再被无辜带累。 彭希孟却反过来安慰他们:“我和秀秀一起接触过普安郡王夫妇几次,他们二人是再宽和不过的了。听闻他们生了孩儿,还未有幸去探访过,今日得此机会,倒要劳父母亲给我备上一些孩童的戏耍物件,以充人情。” 金阿娇闻言,立马说道:“桂林的木刻人面因穷极工巧,坊间如今竞价至万钱。父亲正好令家里雇工们仿制漆出了几个。拿上一个傩戏面具去探小儿,驱赶疫病求健康的寓意也是上好的。” 彭希孟点了点头:“大姐姐安排,自是最妥帖的。希孟谢过大姐姐了。” 闻到此言,金家父母便不再干涉了。 金阿娇为彭希孟包装好傩戏面具。期间彭希孟想了想,还是拿了张油纸将帕子与羊毛裹好压扁,踹入胸口。 她一人坐着家里的骡马车前往普安郡王府。 到了门口,因是张面熟的脸孔,礼数也算周全给塞了比上次来时多些的茶钱,侧门的婆子很顺利地将她放了进门。 彭希孟很快被带入了咸宁郡夫人的正院内。 郭氏正在喂儿子吃糊,并未停手但也热情地招呼:“金家娘子来了。” 彭希孟落落大方地同郭氏行礼:“夫人好。今日来时我还在想,不知有无缘分见上贵公子一面。还真得偿所愿了。” 郭氏慈爱地笑望着儿子,又转头对她也笑笑。 彭希孟大了胆子行向前:“这是给小郎君的耍玩之物。” 她展开了包装匣子继续说道:“但是小郎君年岁还小,不知看见是否会喜欢。” 郭氏一看,这里头装的是一个漆黑脸面的捉鬼大神钟馗的面具:桐油调□□点出了分明的黑白眼珠,鼻子脸蛋都上了泥金,胡子部分又被漆画成戏剧性的丝丝红色。 她将碗勺递给侍女,亲手接过她手中的漆匣:“傩戏面具!城中正时兴这个,以静江府出产的为佳。手里头的这个,倒又似有些不一样。” 彭希孟连连夸赞:“夫人见多识广,此物确实不是广西来的物件。是我们家漆铺仿拟亲做的。” 郭氏端起姿态:“有意思,不过孩子还太小,见了怕是会害怕。卷丹,你带着人都下去吧,都去伴小郎君去府院中走走消消食,过会睡觉也能稳妥些。叫我也得空听听民间的趣事。” 卷丹向乳母轻招了招手,所有人一起走出了门。 ——————— ①推荐大家听一首叫做《补天裂》的歌,歌词叫人泪目。 “休笑我命在朝暮之间 也敢只手补天裂 岂不见我名弃疾,肝胆如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