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已经灰白的头发没有办法恢复,但这药方可以避免变白的头发更多。终究还是你体内余毒未清所致,按时吃药,有事用我们商定的暗符写密信。” “阿容,有要事可以面见吗?” “可以。先通知石青,他会安排的。” 乐东城收起了药方,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到一片红彤彤的石榴花。 下车后,他环视四周,欣赏着林中景色。 平心而论,水丘辞选得地方不错。 只是屋内陈设简单,院外还有人看着他。 戌时,乐东城在窗边望着不圆满的缺月,想着辛容对待他的点点滴滴。 他确定,他是唯一一个,让司隶校尉辛大人说话时都要掂量掂量的人。 在将那滴泪与自己融为一体后,他也确信,不止一次抓到了辛容眼底压住的痛惜。 但他绝不相信,这只是因为他立了功,只是因为他白了发,只是因为他命不长。 阿容,你还没察觉到自己对我的真实心意吗? 一个让你防着怨着的人,还能让你念着护着。 这世上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只是因为我以前的无所顾忌,害得你蒙了真心。 院子里的动静,让乐东城从悠远的思绪中回过了神。 当一个人影刚刚迈入没关的屋门时,他左手瞬间展开弯月□□,冲着那人影的脖颈飞身而攻。 水丘辞侧身拔刀隔挡,毫不留情地与出杀招的人打斗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双刀交叉将弯刀震开,神情冷肃地看着面前眼神阴狠之人,说道:“想杀我?” “我还以为是刺客呢。”乐东城轻蔑一笑,话音未落又出手了。 水丘辞双手挥刀,却在要砍刀人时,生生顿住了。 “乐东城,你干什么!” 乐东城刚才只是举刀虚虚地一旋,在见到水丘辞顿住刀时,神情十分得意:“水丘大人,小心一点。若是伤了我,阿容会心疼的。” 水丘辞双刀入鞘,很是平静地说道:“乐东城,以你立下的功,得到容儿的保护不为过。但在下奉劝你,最好在这里安分养伤,莫在给容儿添麻烦。” “恕难从命。阿容说了,以后还要让我去府里见她呢。” “你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没必要说给我听。我和容儿之间,有任何事都会相问。” 乐东城侧着脸,抬眼死死盯着水丘辞,说道:“你不敢伤我,因为你心里清楚,” 阿容心里有我。 水丘辞瞥了一眼,轻笑一下说道:“别自作多情了。” 乐东城嗤笑一声,目光带着怜悯,说道:“我在武威郡陪着阿容找洛神医,听到了她神志不清时,说出得心事。” 水丘辞眼神瞬间温柔了些,说道:“她的心事,我最清楚。这天下,与她感同身受者,只有我一人。” 乐东城唇角一勾:“别自以为是了。你知道你在阿容心里排第几吗?哈哈哈——她说了很多心事,唯独没提到你。” 水丘辞冷静地看着乐东城,说道:“她或许没说我的名字,但她告诉我,若她在神志不清时真得求过亲,那一定是想对着我说。” 乐东城转过身,眼底的阴骘愈发浓郁,没一会又转回身,歪着头睁大眼睛,说道:“水丘辞,你在阿容心里,真没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就那不顾名声看上你的高姑娘,人家如今是辛大人的书佐。” “高姑娘性情热烈,自强独立,学识不凡,当得起司隶校尉的特招书佐。” “水丘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阿容就没将你当回事儿,连醋都懒得吃。” 水丘辞心中确有一点郁结,但很快就释然了。 “容儿人如其名,胸怀如海广袤无垠,心量似川辽阔无边。” 乐东城直眉一皱,说道:“少跟我这说文绉绉还对仗的话。看来,你自己也清楚,她没那么地喜欢你。” “那又如何?你刚才想杀我,不过痴心妄想。上天没有规定,容儿没了我,就一定要接受你。就算东凌国只剩你一个男子,她还是不喜欢,你又能奈她何!” “你——” “乐东城,你既知她是女扮男装官至司隶校尉,就不要在她如履薄冰的时候,还要无所顾忌地拽着她敲碎冰层。” “难道阿容就不能甩开我吗?看来水丘大人,很是明白我在阿容心里的位置。” “我只是来警告你,别给你个小院养伤,你就以为自己能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