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了。 “躺下还如何吃用羹汤?” 好言好语哄了句,阮朝汐闭着眼靠在他肩头,粉色菱唇叼着一小截青葱,细细咀嚼回味着鲜葱香味。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唇边,把沾染的一点鱼羹抹去,顺抽走了那小截青葱。 “怎的连调味的姜葱吃?” “饿的候,葱好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苛待你的人该死。”唇边递来了一杯清水。 阮朝汐了水察觉身体里自内而外发散的渴意,凑过去连饮了口才停。 “才出的汗太多了。”荀玄微体谅地道。 是寻常的一句话,阮朝汐的耳垂发热,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强自镇定道,“还要。” 盛满清水的瓷盅递到唇边,她默不作声地喝水。 一口气喝了半盏,面前注视的视线近乎温柔,丝帕细细地拭尽额头的一点薄汗,拂过眼角,眼睑,她眨了下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丝帕最停留在柔软的唇角,轻轻来回擦拭着。 喝一口水,被仔细擦拭去唇角沾染的水渍。 阮朝汐喝水的动作越来越慢,擦拭唇角的动作越来越仔细。她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喝水。 修手指又一次拂过唇边的候,嫣红的舌尖正好探出一点,舐在指腹上。 双层复帐再度被密密实实地拉下了。 瓷盏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水渍从水磨石地面慢慢地洇开。 昏暗的帷帐里,身影耳鬓厮磨。阮朝汐背抵着卧床头的紫檀雕花木板,仰着头。水光滋润的唇瓣蒙上了新一层暧昧的色泽,纤手指被修十指交握扣紧,温柔又不容躲避地按在床边。 这是个难动弹的姿势,但她如今舒坦中带着困倦,身上懒洋洋的,倒不想挣扎动弹。 暗帐里颠倒晨昏,忘了辰,耳边除了清浅急促的鼻音,就是激烈的心跳声。 一阵砰砰砰的敲声打破了沉醉,令帐中人骤然惊醒。 “里头可事?”李奕臣高声喊,“刚才是什声响?为何又没动静了?阿般?郎君?!” 阮朝汐说不出话,动弹不得,只能睁开雾气氤氲的眼,眼神示意起身。 “再等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着粉色漾起的柔嫩耳垂,“分开太久。再多些相聚的辰。” 砰砰砰响声不绝,李逸臣在外不罢休地呼喊, “里头可安好?阿般?出个声!” 阮朝汐忍不住扭过头去,唇角上扬,忍着笑,抬手在郎君的胸膛处推了推。 打开了。 “里面无事。可满意了?” 荀玄微站在边,淡淡应道。 垂下的双层复帐里,影影绰绰露出窈窕人影,荀玄微回身细心地替帐中人盖起软衾。 水榭中安然无恙,李逸臣弯腰捡起滚落边的青瓷盏,恍然道, “原来是茶盏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