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帘的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这就是个死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指轻轻放在鼻息下,却有平缓的呼吸。 李奕臣拦在路中间,远远地喊,“九娘,活的死的?” 阮朝汐把命大的孩地上抱起,戴起幕篱。 “活着,是额头破竟然不哭不醒,是不是昏迷?” 陆适之、姜芝两个奔过来,凑在一处查看。 校尉一时不查,差点活生生踩踏路上落下的孩,京城多贵胄,看着娃娃的富贵穿戴,指不定是哪家的小郎君。校尉的态度顿时软下来,急忙客气道谢。 “末将乃是司州刺史,萧君麾下裨将。多谢女郎善行。不知是哪家贵姓?末将定当回禀家君。” 听到那句“萧君……”阮朝汐意外地沉默片刻。 是,司州府兵巡视行。萧昉领着司州刺史的职务,这些府兵轻骑是他麾下统领的兵马。 京在即,她实在不和这位萧家外兄有什么来往。 “做事何必留名,司州地界掉的孩,归们萧君管辖。们把孩领去就好。” 把昏迷的小娃娃往马鞍上一放,丢下发愣的校尉,转身便上车,和李奕臣说,“们走。” 马车通过前方的路口,沿着官道往京城南门走。才行不到二里路,突然有一辆大车京城方向疾驰而来。犍牛披挂着眼熟的彩色甲片,阮朝汐盯着那辆车风一般地狂飙而去。 “可是那户人家终于察觉孩掉?”她掀开车帘望去。 “是吧。”李奕臣回身看那牛车后方的烟尘,“如此之快,定是去寻孩。招呼一声,连手还未来得及举起,车就风驰电掣而去。” 姜芝嘲讽,“只在书上读过,当年战乱最频时,急着迁徙南渡的大族顾此失彼,时常在半路上丢孩。没到京城郊外行,竟也能把孩丢。如此粗大意的乳母,一旦被主家察觉,只怕性命保不住。” 阮朝汐盯着远处的牛车,“去得再快些才好,两边才能遇上。去的慢,就只能等明日官府贴寻人告示。” 马车沿着官道缓行片刻,前方却又疾奔过来上百骑披甲轻骑,快马加鞭,大喊“避让!避让!”一阵狂风似的卷去后方。 李奕臣调转马头避让,京畿一带常见领急务奔马疾行的官差,并不以为怪。沿着官道继续往京城方向,南门入京,横穿城北,原路回返青台巷。 九郎的车队在准备行,傍晚前就能启程,徐幼棠带八百部曲过来汇合,青台巷门敞开,箱笼进进,各处忙乱不堪。 荀玄微在荼蘼院里等候。 裹伤的纱布打开,莫闻铮趁着短暂空暇,仔细查验右手的割裂伤。 “表面痊愈,不知内里经脉恢复得如何。郎君,试着弯曲食指。动作轻缓些。” 阮朝汐的脚步停在院门边,注视着案上摊开的右手缓慢弯曲食指。 “手指部位的经脉众多,动作还是不甚灵活,短时间难以恢复如初。” 莫闻铮叹息,“郎君再等两个月看看。写字应该无碍,不知能不能抚琴。” “无妨。” 荀玄微已经注意到门边的人,冲她微微地笑一下。 “今日去的久。可是有事耽搁?” “无甚大事,衣冠冢置办得还算顺利。和母亲也话别。” 莫闻铮行礼退院落,关上门。院落花架边的食案准备好酒菜。 阮朝汐过去对坐,给两边空杯斟酒,“好回来和三兄话别。” 离别在即,无需多说,对饮离别酒。 门栓紧闭,对坐的人变成并肩而坐,酒杯送到唇边。 对着面前的酒,荀玄微轻声感慨,“下次喝酒,或许要明年此时。” 张唇饮一口。 要再喝时,阮朝汐却不留情把酒杯挪走,“莫四兄说少饮酒。一口足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是昨日喝醉的好,直接灌整杯。今日清醒着,倒记着遵医嘱。” “灌回来就是。如今的酒量比前好许多。” 荀玄微慢悠悠地斟一杯酒,也同样递到她唇边。 阮朝汐垂下眼,凑过去喝一口。要喝第二口,酒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