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便凑得近了些,“不知郎君又想到了什么?” 徐恒邈扫了一眼门口的方位很快压低声音,“不论他是自尽还是他杀,重要的是,他或是他背后的人已经发现我们在盯着他了。若是如此,那么在他死之前,他或是杀他的人已经将屋内清理好了。我们看到的,不过就是他想让我们看见的。那几块玉石的光点虽对得上阿英的行动轨迹,但却颇有蹊跷。短短两月,他们便对阿英下了两次手,安排缜密,下手极快,应当是急于杀她的,若等到到承州,端州,更不知道是何时。因此,在这两地下手,并不能达到求快的目的。” 裴永想了想,“郎君,若是按您这么说。求快且下手稳妥,最好对夫人下手的地方便还是在这都城之内。那屋子想让我们看见的,不过是想着迷惑我们。让我们对承州,端州有戒备了,却忘记在眼前设防,那么这样一来,他们便更容易得手了。” 裴永有些生气,便骂了一句,“这些珲曜国的人真是黑心肠。前些时候与他们交战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狡诈,没想到竟然能将算计到如此地步。我们当下对他们为何下手没有一点头绪,他们又是珲曜国的人,关系错综复杂,一时想要查清怕也是难。这样防着,不能进攻直击要害,实在是憋屈。” 徐恒邈深吸一口气,表情并不轻松,“多防备些总是没有错的,日后我们要更小心行事。即便眼下我们抓不住那人,难保日后他不会露出什么马脚,那便看看他们的命能活多长了。” 裴永望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郎君说的话,我记下了。” 屋外的脚步声一点点地近了,裴永竖起耳朵听着,忙挥手让徐恒邈躺下。 徐恒邈盖上被子的那一瞬,崔凝安刚好进屋了。 见崔凝安来了,裴永忙退到一边。 “将军,你怎么样了?” 徐恒邈摇摇头又咳了几声,“没事,就是淋了雨有些着凉了,我躺一会儿就好。” 崔凝安又问,“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瞧瞧?” 徐恒邈拒绝地很果断,“不必了,只是着凉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裴永走过去,请崔凝安借一步说话。 “夫人,郎君淋雨后其实已有些不适,只是强撑着不说罢了。他在军营里也这样,除非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否则绝不请大夫来。夫人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他躺一躺便好了。可别请大夫来了。” 崔凝安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不请大夫来能行吗?若是染了风寒又发热可怎么好?” 裴永暗地抹了一把汗,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那,那夫人便等严重了再请大夫来吧!我跟在郎君身边这么久,从前他这样我也见过,此时,应该是不用让大夫来跑一趟的。” 还没等崔凝安再问什么,裴永便寻了一个借口,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过了一会儿,映红便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了。 “夫人,姜汤已经熬好了。” 崔凝安招手让映红走过来,从托盘中端起那碗姜汤递到徐恒邈面前。 “将军,快趁热喝了吧!” 热辣的味道扑面,徐恒邈变了脸色,“这碗汤到底是放了多少姜去熬的,看起来便很辣,我方才便说不喝了,让霜华别费工夫了。端走,我躺一会儿便好了。” 映红站在原地,并不打算将姜汤收回去,“郎君,公主吩咐过,要放多一些姜进去熬才有效呢!您便将汤喝了吧,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徐恒邈背后一阵发凉。他知道平阳公主定是看穿了他的招数,才故意熬了这么一碗浓汁让他服下。 崔凝安双手捧着碗,再端到徐恒邈面前,“将军,你喝了,我们也能放心些。” 徐恒邈有些为难。对上崔凝安那殷切的目光,倒是生了几分心虚,犹豫几下后便接过那碗姜汤一饮而尽了。 映红将瓷碗收回去,很快便退下去了。 崔凝安将一方帕子递过去,又说,“将军好好休息,我去让厨房换一些口味清淡的饭菜过来。” 她刚要走,徐恒邈便拉住了她的手,“夫人,你先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崔凝安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将军要问什么?” 徐恒邈将被子掀开,坐得笔直。 “夫人交的朋友里面,可有不是宁国人的人?” 崔凝安被问得一愣,眼睛飞快地眨了眨。 好端端的,徐恒邈怎么问起了这个?可是觉得她有些奇怪,又去将阿姐的好友仔细查探一圈,看看与她的回答是否对得上? 崔凝安眼神闪了闪,又低下头,“应该,应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