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点差过去了，因此苏巧巧是饿着肚子去蹭的晚饭。 正月里，天还是黑得早的，用晚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沉水见了苏巧巧，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都没用通报，直接就引着苏巧巧进屋见了恒贵人。 恒贵人已经在厅里的主位上等着了，仿佛一点也不意外苏巧巧的到来。 苏巧巧进来之后，沉水带着碧玉一并退下了，还将门也关上了。 一时间殿内就只剩下了恒贵人。 苏巧巧正纳罕着，就听见恒贵人竟然开口说话了：“你也发现有人给你下毒了？” 恒贵人确实是说话了，只不过那声音嘶哑得简直像是硬用气体顶出来的一样。 苏巧巧本来想说“原来你能说话”，但话到嘴边还是压了回去。 能送进宫的女子，可以不能说话，但是不能破声相，恒贵人之前“生了一场病”，如今这样倒是不如索性装哑装到底的。 “本来我也不想说话的，只是这事情复杂，只能靠说才能给你讲明白了。” “我的人来跟我说，每次御膳房给你的那副碗筷，都是煮过毒的。下人们不会用妃嫔规制的碗筷，所以自然只有你会有这个反应。所以我就叫你过来一起吃饭。不过你好像很后知后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状态的异常。” 苏巧巧沉默地看着恒贵人，目光如炬。 恒贵人之前不能说话，大概是因为被下了毒，而整个宫里会对恒贵人动这种手的，应该也就只有玉采女了。 玉采女能在获封之后带走那么多人，并且养得起，就证明某种程度，她们的母家是更看重玉采女而不是恒贵人的。 但看恒贵人现在居然连自己宫里别人中毒的事，都能查到，且她又不轻易说话，那必然是用的就是宫里原本就有的势力。 苏巧巧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沉水。这么厉害的宫女，真的是偶遇一下，就能收入麾下的吗？ 显然不是。 那这究竟是恒贵人原本就留着的人，还是恒贵人母家原本就留着的人？这样的人在公里还有多少？ 苏巧巧一瞬间实在是想到太多了，可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多谢娘娘提点。” 这顿饭，苏巧巧到底是没有蹭到，还是自己回了自己的住处，用下人的碗筷吃的饭。 恒贵人不留她吃饭，其实是在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之前查毒物的那个人情，无已经还了，接下来我们的交集还是越少越好。 苏巧巧一时间还真是看不明白这个恒贵人的立场了。 晚饭很明显是没有毒的，苏巧巧之前睡得有点多，现在睡不着了。 她盯着床顶的方向，一直在思考，可却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下毒。她仔细地回想，自己觉得困这件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从要给贞嫔请安开始的？那到底是因为起床早，还是因为毒？苏巧巧一时间难以确定，只想着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等到初四的时候再去请一趟王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