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披香不答,转身上楼。 小鬟哭喊了许久没人哄,她自己就不哭了。长洲以为她乖了,松开钳制她的手,结果小鬟撞开马车后门跳下去了。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站起来,沿路跑回去了妓馆。长洲无语,徐棠观合上后门,命马夫调整方向回去。 披香在上妆,听见自己屋门口吵了起来,有人嚷嚷着"快滚。"有人只叫着着"姐姐。" 她觉得自己是太难过产生幻听,但是太吵她不得不打开房门,看见小鬟和三个打手打得有来有回。小鬟发髻乱了,衣服上也有些血迹灰尘,狼狈至极。 小鬟时刻盯着里面人的动静,看见披香出来了不在打人乖巧坐好叫姐姐。一打手重重朝她脸上打了一拳,小鬟摔倒在地又连忙爬起来扬起笑脸灿笑道:"我回来了,姐姐。" "住手!在做什么?"披香心疼拉起小鬟,小鬟眼里都是泪水,鼻血也流出来。但是仍旧傻笑的叫着姐姐,眼睛里亮晶晶的。 "不是叫你走吗?怎么又来了?"披香拉她进屋,关上门把所有人抵挡在外面。 小鬟撇嘴委屈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不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就算去死,我也跟着你去!你别不要我,别赶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姐姐。" "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给我出去好好过日子。" 小鬟哭得颤抖拿出拿出梳子给她梳发,口中不停地说着不愿意走,要跟她一辈子。 披香还是劝她走,说了许久她还是不听,又哄骗她:"姐姐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钱就那么点。你想想,我若跟你走了,欠那几个姑娘的钱多了,反手把咱们卖了比现在过得还不如怎么办?你听姐姐的,出去找个活领工钱,然后攒钱来买姐姐好不好?" 小鬟停下思考,又问:"那得多少呢?" "姐姐貌美城里无人不知,没个千八百两可买不下来,你且先出去慢慢攒着吧。" 小鬟猛吸鼻涕郑重道:"姐姐好好保重,等我拿着银钱回来。"磕了三个响头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披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她就是说了给小鬟一些盼头而已。像她那种年纪,腿脚有些残疾还是个姑娘,怕是攒几十年都不够千把两,不过自己几十年后也不值千把两了,也许真会让那孩子买回去。 她摇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活到那时再说吧,没准儿明天就死了。" 她打开房门,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与客人调笑打闹。 长洲此时也依旧不能理解披香为什么不愿意走,就像有的女性一边向别人抱怨婚姻不幸福,但就是不肯离婚,总觉得有了孩子就会好,孩子大了就会好,孩子成家了就会好。 结果孩子成家后自己也老了得带孙子,人生就是这样蹉跎过去。 长洲不明白,每个人都会劝不要离婚,包括女方父母,借口也是那句"为了孩子"。果然从古至今都一样,孩子就是一把锁,也像一块砖,只要说为了孩子,一切都会好办许多。 所以困住她们的是什么?她们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