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贩子。” 青竹倒是并没有听见江书棠的低语,此时有些古怪地叫道:“郎君?”他家郎君可从来没有主动和一位姑娘家对话过,更何况是如此莫名其妙的对话。 今日真是奇了。 不过但凡他听到江书棠吐槽的话语,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今日的郎君会沉不住气了。毕竟,谁能把两个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认成人贩子啊? 但是此番温庭晏是明白了,眼前的姑娘压根不是找他的,人家想见的是县令,此番是他们主仆二人自作多情了。 既然是一番误会,温庭晏也不妨帮她一把,见姐弟俩神色匆忙,忍不住道:“县令如今不在县衙,如果你们着急见他,在下可以帮你们。”他堂堂一个户部侍郎,也不该为难一个无辜的女子,毕竟她什么都没做,还被自家小厮一通数落。 听到这话,江书棠却半点不喜,眼中甚至冒出半分忌惮,拉着弟弟退了两步:“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本来只是玩笑话吐槽,现在江书棠真的认真考虑起这两人是人贩子的可能性。 温庭晏见姐弟俩神色防备,心道本想做做好事,现下还是算了。由着姐弟两人离开。 “郎君,度记使大人的府上还去吗?”青竹见自家郎君脸色迟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去。”两人加快步伐走出巷子,一步并作两步往度记使的驿站而去。 却见前面的姐弟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温庭晏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他头一回遇见对他忌惮多于爱慕的女子。 还怪有意思的。 江书棠拉着弟弟一路奔走,生怕后面两个男人改变主意追上来。 终于两人赶到县衙,本来江书棠想着直接让弟弟引着县令来,她再借此机会直接向县令申请案件重审。但是既然发生了一出乌龙,索性也就不节省步骤,干脆到县衙击鼓鸣冤。 不过没想到那个男人说的并没有错,县令果然并不在。 姐弟两人在县衙门口,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江书易虽然听话,但是到底也才几岁,小孩子玩性大,等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 江书棠只好放弃,然后带着弟弟先回家。谁想两人走至一半,被一个包着头巾的陌生男人拦住。 男人光着膀子,满脸愤怒:“慢着!你们姐弟俩吃了我家的霸王餐,现在想走?得亏我追了出来,还被我找到你们!” 江书棠将弟弟拉在身后,抬眸看他,眼神冰冷:“我们并不认识你。”街头巷尾这么多人,如今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姐弟俩逃单,无疑就是故意找茬。 但是江书棠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了人。 四周已经因为这场争执而聚集了不少人。 有好事者说男人找茬的,也有人批评姐弟俩不要脸的。明明两个当事人还没发话,但是已经有不少过路人兴冲冲地站了队。 “叔叔,我们没有吃过你家的饭。”江书易纯真地摇了摇头,“你认错人啦。” 男人连忙说:“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们姐弟俩。当时大约就是正午时,你们吃完后和我说没有带银子,要回家去拿。我等了你们半天,结果看你们在这街上逛来逛去,我看你们压根就是想白吃白喝。” 有个听完男人的话,大妈站出来对江书棠说:“这就是姑娘你们的不对了。这吃了人家酒楼的,就得给银子,现在还不承认,太不像话了。你这还带着孩子呢,这样赖债会带坏孩子的。” 江书棠轻笑一声,目光锋利地看向女人:“可是,我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四周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当然对江书棠的指责声偏多,很多人都自发认为确实是他们白吃了不敢承认。 江书棠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究竟为什么会遭遇这样一事了。 大概是她往卫家酒楼送的酒出效果了,这是对家来敲打她来了。 那真是算得上好事了。 她轻笑一声,波澜不惊地拉着弟弟站在人群中心,大大方方地道:“既然如此,就请在场各位做个见证,去请下县太爷来。我们今天把这事好好掰扯清楚。我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是行事磊落,做了的事我一定认,但是想诬赖我,也休怪我不客气。” 见到女子如此嚣张,男人也是一愣,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本来就是掌柜的让他来敲打这卫家酒楼的供酒商来的,谁晓得这姑娘竟然如此硬气。 “这……这不必了吧。”他挠了挠头,“你道个歉,把钱补上,这事儿就算了。” “不能算了。”远处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