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她怎么样了?”那天夜里,她强撑着一口气向他全盘托出,在他答应她的条件后昏死过去,虽然他以最快速度将她送回了徵宫,傅九星却又一次大病不起。 “还在睡着,昨日醒了一回,没说几句话又睡过去了,不过脉象平稳,没有性命之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徵宫的管事来传话:“徵公子,傅姑娘醒了。” 宫远徵猛的站起身,转头看向宫尚角:“哥...” 宫尚角打断他:“去吧。” 宫远徵应了声是,转身快步走出去,头上的发饰因为快速的甩动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碰撞声,阴郁的脸上也带了丝光彩。 即便带着伤也走的飞快,管事在他身后都跟的很吃力。 宫尚角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涩,他这么喜欢傅九星... 可是,他注定留不住她,爱情在责任面前,注定是要被牺牲的,远徵不会弃宫门不顾,傅九星也注定要回到青漠,两条交错的线即便是短暂相遇了,也注定会越走越远。 宫远徵捂着胸口的伤处赶到徵宫,就看到傅九星半倚在床头的靠枕上,面色苍白,眉头紧蹙。 他的奔走牵扯到了伤口,她也会疼,左手抚上胸口,却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向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已经不会渗血了,但是还是痛的厉害,眼神有些呆滞。 宫远徵做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不会留疤的,我保证。” 傅九星身上只穿了白色的里衣,乌黑的头发依旧披散在身后,即使在病中也难掩姝色,听到宫远徵的声音,盈盈的水眸中浮上一抹委屈。 她依偎进宫远徵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吓死我了,差一点,只差一点,你就死了。” 宫远徵轻抚她的发,低声抚慰:“不会的,那只是意外,你在这里,我舍不得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道:“况且,你不是威胁我要把哥哥送下去陪我吗?我还怎么敢死?” 她怎么敢威胁哥哥的,不懂武功又不会收敛脾气,又傲慢又娇气。 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傅九星哽咽的声音和发狠的威胁,他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除了哥哥,他感受到了来自傅九星的爱意,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愿意爱他,这种感觉美好的不真实。 傅九星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浮躁的心安定下来,让宫尚角陪葬并不只是一句狠话,如果宫远徴真的死了,她八成也活不了,但是死前只要她还有一点意识,就可以操纵蛊虫咬断宫尚角的心脉,宫远徴生死不明之时,她甚至萌生过让整个宫门为他陪葬的暴戾想法。 “别再受伤了,我也会疼的。”心疼,身也疼。 宫远徴在她额上亲了亲,目光却划到她受伤的手臂,那里伤口极深,差点伤及骨头。 纤长的手指在她受伤的胳膊上划过,她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喝…喝了它,会护住你的心脉…” 他确实恢复的很快,醒来后他问过医馆的大夫,拔刀时虽然流血很多,却没有对经脉命门产生任何影响。 “当时在浮屠山,你也是这样为我解螯蛇之毒的吗?” 怀里的身体一僵,他发现了,那就没必要瞒下去了,如果上元夜没有发生意外,她本来也打算告诉他的。 “是,我的血,能解百毒。”她从宫远徴怀中退出来,轻轻倚在身后的靠枕上,眸色清亮。 宫远徴骤然一惊,这怎么可能,医书上也曾提及可解百毒之人,皆是受尽折磨的药人,在经受过各种毒素侵蚀后再灌以上好的解毒汤药祛毒,如此往复数十次甚至数百次才能得一,但是肉体凡胎很难承受如此多的毒素累积,所以药人都活不了多久,她…她怎么会? 他眼眶泛红,声音发颤:“你…谁…干的?” 傅九星知道他误会了,她摇头道:“我不是药人,我的家族擅蛊,我身体里有一种很厉害的蛊,在我体内待久了,我的血也变得极有药性。” 其实沙王蛊不会令她的血解毒,不过是护她百毒不侵,是在苦涯谷底,她为了无忧接受了百蛊啖血,熬过去之后才满满发现自己的血有了解毒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