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安!” 名字咬牙切齿地从他的唇齿之间溢出,傅危的拳头砸在了床板上。 他深呼吸,再度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冷静。 “查一下程澈安的所在地,现在!” 傅危站起身将笔记轻轻地放回了原处,随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季菀流产之后,他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归到工作之中。 对于程澈安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可如今不同。 这些年的旧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半小时后,江城的郊区仓库。 一辆迈巴赫呼啸着停在了仓库的门口,打开的远光灯照亮了门口躺椅上瘫着的男人。 “歇业了,想要搬货,等明天爷睡醒了再来吧。” 程澈安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找了个一个在郊区给人看仓库的活儿。 仓库里都是一些违禁的紧俏货色,不管白天黑夜总有买家来取。 这样的边缘工作本来轮不到他,奈何他精通电脑,硬是借着黑客技术把原本的看守挤走了,自己上岗。 能力强,野心低是他的外在表现,更是他没有被直接抹除的原因。 回应程澈安的是车轮和引擎的声音,远光灯切成了近光灯。 但光芒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逼近…… 危机感让程澈安纵身一跃,从躺椅上扑到了一边。 躺椅被撞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程澈安则是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头发凌乱,脸上颓唐,身上的衬衫更是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想撞死人?撞坏了仓库里的货,你赔的起吗?” 程澈安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他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清来人后住了嘴。 引擎熄灭,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男人长腿一迈下了车。 傅危西装革履,皮鞋精致,神情淡漠,气质凛然。 程澈安皱眉:“什么风把傅总吹来了,有事?” 傅危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把程澈安体内为数不多的骨气给重新刺激了出来。 他的腰杆挺直了不少,眼神也从混沌无光转成了一片清明。 “临城的事是你的手笔,程澈安,你真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傅危冷哼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了程澈安的身上。 面前这个男人勉强也算奸雄,身处上层阶级,他人模狗样。 身处下层阶级,也融入的毫无痕迹。 要不是从前相识,很难相信这是曾经闪耀过的男人。 “临城?什么事?我做过的事多了,不知道傅少说的哪一件。” 程澈安双手环胸,吊儿郎当地站着任由傅危的打量。 他发现自己的气势远远弱于傅危之后就已经放弃了伪君子的架子,而腿上残疾的旧伤更是让他的丑恶形象更入木了三分。 “确实,亏心事做的不少,害人害己。” 傅危沉声,他的手微微握紧,骨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白。 在赶来的路上,他一并让助理调查了茶馆当天的监控。 而程澈安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监控之中,即使法律层面无法定罪,但傅危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罪。 “我烂在骨子里无所谓,有人陪我不是?季菀的孩子掉了吧?傅危,心痛的滋味怎么样?” 程澈安阴恻恻地笑着,眼睛里全是恶毒的快意。 “她不过是用来对付你的一枚棋子罢了,我还得谢谢你给了我向你报仇的机会!” 听到程澈安提起孩子,傅危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咬牙:“程澈安,你还敢提孩子?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招惹她!” “招惹?呵。” 程澈安的眸光阴狠。 “你搞清楚,如果没有你的出现,现在我才是整个行业的领袖,权力也好,女人也罢,本来都应该是我的!” 傅危怒极反笑:“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继承季氏?你,给她提鞋我都嫌脏!” “都是你逼我的!她本来是我的女人!要不是你插足,我绝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程澈安的声音尖锐又嘶哑,眸子猩红好似发狂的野兽。 “对了,忘了告诉你,季菀从头到尾都没有服过堕胎药,那一次是那贱种的命大,哈哈哈……” 嚣张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程澈安的领子就被人提了起来。 傅危暴怒的神情就在眼前,程澈安却笑得好似一摊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