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不记得折磨一般的情事是在何时结束的。 再次醒来时,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躺在自己房间宽敞的大床上。 她勉力坐起来,手机正放在床头,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胃还在隐隐作痛,她刚下床便觉得一阵恶心,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昨天那顿酒,大概将她的胃折腾得不轻。 洗漱之后,她强打精神来到公司,却看见几名警察正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向电梯。 “刘叔叔?” 她现在是季氏的总裁秘书,父亲的公司半年前被傅危收购之后,他便将重心转移到了这里,还将公司里大多数的老人都留了下来。 刘世杰不仅是公司元老,还是爸爸之前的得力手下,对公司忠心耿耿。 季菀愣了愣大步上前:“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菀菀!你救救叔叔啊!” 刘世杰看见她过来,跌跌撞撞扑上来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我老婆生了病,需要手术费,叔叔先前糊涂……挪用了公司一百万公款,本来想着慢慢还上的,但,但傅总让财务核算的时候发现了!” 他带着手铐的手死死抓住季菀的手,眼眸通红:“我会把钱换上的!我已经把房子卖了!你能不能让傅总不要起诉我?我老婆现在还在医院没人照顾……” 季菀心里一凛,正要开口,站在刘世杰身后的几个警察已经不耐上前将他按住:“别废话,有什么事去局子里再交代。” “刘叔叔!” 季菀想追过去询问,电梯门却已经被关上。 “大小姐……季秘,今天早上警察过来,说老刘挪用公款,总裁亲自报警要求严肃处理。” 一名平时跟刘世杰交好的员工上前低声开口:“老刘的老婆是真的病了,医药费得三百多万,他能卖出去的都卖了也还差一百万,家里房子又一时卖不出去,刚好有一笔账过他的手,他才糊涂了,想着先用上,后面房子卖出去再补公司的亏空。” “您也算是老刘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您清楚啊……您能不能去傅总那求求情?这事只要傅总不追究,也不会是大事。” 季菀的心逐渐沉下来。 他夫人生病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如果傅危一定要追究,刘叔叔一定会被关进监狱,那他的妻子恐怕也只能等死! “我去找傅总。” 她紧了紧拳,大步走向总裁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傅危低沉清冷的声音:“进。” 季菀走进办公室,男人抬头扫她一眼,语气淡漠:“给我倒一杯咖啡。” “好的傅总。” 季菀暂时按捺住焦躁的心情,出去倒了一杯咖啡进来递给他,极力保持镇定:“傅总,我能和您谈谈刘主管的事吗?” 傅危接咖啡的手顿了顿,似笑非笑看向她:“想求我放过他?” “刘主管是公司的元老,这次犯错也是事出有因。” 季菀的手有些发颤:“傅氏刚刚并购季氏,就对公司元老这样上纲上线,很有可能让人心不稳,而且刘主管手里有很多客户资源,他离开公司,无疑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损失。” “说的很对……但最终的目的,不还是求我放过他么?” 傅危攥住她手腕,季菀端着咖啡的手颤了颤,险些连杯子都端不住。 男人将咖啡接过来放到桌上,欺身迫近:“季菀,我已经为你高抬贵手过了,你应该知道,求我是有代价的。”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瞬间起了一圈红痕。 季菀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哪怕是被傅危囚禁在身边的这三年,她也是被仔细养着的金丝雀,他折腾她,却从不吝啬在她身上花钱。 她忍着疼跟傅危对视:“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刘主管?” 傅危扯起唇角:“给程澈安写信,取消你们的婚约,顺便把你脖子上那个碍眼的东西还给他。” 季菀脸色一白。 澈安在里面本就境况很差,上次见他,他身上明显有被人殴打的痕迹。 他刚从监室被带出来时,眼神浑浊得一点光都看不见,在看见她时好像才有了生气,可想而知在里面他会有多煎熬。 现在傅危逼着他退婚,不是要他去死吗? 季菀忍不住握紧了拳:“我跟程澈安的婚事,是爷爷那一辈就定下来的,他爷爷救了我爷爷……” “呵……所以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傅危欺身逼近,唇角是嘲讽又阴郁的笑:“最近,你的胆子是真的变大了,一次又一次忤逆我,是觉得程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