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一身素衣,三千青丝垂下。 她背对着李枫,手持一本经书轻声吟诵。 “母妃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夜里吟诵经书,是在为谁祈愿呢?” 赵盈盈的生意渐渐停息,长叹一口气:“太子何必明知故问呢!” “当朝首辅,罪父起兵造反,我自然是为罪父祈愿赎罪。” 闻言,李枫忍不住嗤笑一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皇后白皙的手腕。 他酒劲未散尽,一脸玩味的神色:“母妃莫不是在说笑吧?赵承玄造反之罪,能赎得了吗?” “况且,谁允许诵经赎罪了?” 啪! 李枫扬手一甩,猛地把赵盈盈手中的经书打飞。 一旁的侍女急忙要去捡起来,李枫怒喝一声: “谁让你捡的!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话音一落,整个寝房再无旁人。 赵盈盈喘着粗气,猛地挣脱一下:“太子,你弄疼我了!” “不让诵经,我不诵就是!我贵为一朝皇后,贵为国母,难不成父亲犯了死罪,我也得被处死吗?” “你不要忘了,你只是监国太子,还不是皇上呢!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来左右!” 赵盈盈几乎是吼出来的。 然而陈枫怒而不发,嘴角浮起一丝诡笑:“母妃这么激动干什么?儿臣什么时候说要让你死了?” “赵承玄是赵承玄,你是你,你们不相干!你嫁入皇族,自然是皇族之人,也是皇族的鬼,儿臣不会为难你!” “儿臣此夜前来,只想求教母妃一个问题,造反之人是您的父亲,儿臣该如何做?” “对了,忘了和母妃说了,现在赵承玄和赵烨,正带领左右大营余下的兵力,窝居在白云村呢。” “当时在首辅府翻出的那件龙袍,崭新无比,看起来比父皇穿的龙袍还要威武!” “现在整个金陵城,甚至大半个大夏国,都知道你们赵家对皇室不忠,谋反叛乱,都知道赵承玄是个逆臣小人……” 不等李枫把话说完,赵盈盈已经绷不住了。 她脸色一白,顿时歇斯底里:“杀!自然是杀了!” “他该死,自然要杀了!” “好!儿臣就听母妃的,杀了造反之人!来人啊,起草皇后之令,诛杀造反叛乱贼臣,大夏国清剿贼子赵承玄!” 霎时,赵盈盈双眸一怔,死死盯着李枫。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话来。 不久后,老太监秦贤领着两个侍女端来笔墨纸砚。 他躬身伏案,一笔一划起草皇后诛杀贼臣之令。 一刻钟之后,他揭起宣纸递给李枫。 “殿下,您过目。” 李枫瞥了几眼,拿到赵盈盈面前:“母妃大义灭亲,乃国母之风范!母妃口说无凭,白纸黑字为真,请吧。” 一旁的秦贤急忙躬身上前递上一支狼毫。 赵盈盈侧眸盯着李枫:“我要是不签呢?太子,你会怎样?” 李枫面无表情,言道:“此夜寝房无人,本宫会让母妃侍寝!” “你——” “畜生!皇家的畜生!” 李枫不疾不徐,沉声道:“畜生也好,人伦也罢,母妃还是请吧。” 逼于无奈,赵盈盈接过狼毫,执笔在宣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李枫反手从腰间摸出一尊国玺,郑重印在皇后令上。 “母妃,今夜儿臣得此之令,多谢了!” “儿臣就不打搅母后休息了,告辞!” 宁心殿外,李枫面带春风,疾步往东宫方向走。 纳兰夏晴跟上去,不解问道:“你这是为何?兜兜转转,为何要让皇后下令诛杀赵承玄?你这不是杀人诛心吗?你完全可以凭借‘造反’之罪拿下赵承玄。” “我觉得太子此举,没有帝王胸怀,纯粹是解私恨!” 李枫回头看了她一眼:“帝王胸怀?哼,帝王胸怀能阻小人之心吗?有这一纸‘皇后令’在手,诛杀一国首辅,便不是本宫之暴行。” “一来,防止有心之人拿此事作文章,再次给本宫抹黑;二来,这也是为了给父皇一个交代。” “当初父皇让本宫监国,说的是瓦解权臣集团,可没说让本宫杀了权臣。” 闻言,纳兰夏晴更是不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觉得皇上不想让你杀了权臣?” 李枫苦笑道:“不然呢?别的事情不说,本宫被赵烨的左右大营围困,有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