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周氏急不可耐,先于刑部出发,直奔乾华宫。
半道上,她心有余悸,吩咐道:
“张公公,北山那边不能置之不管!继续带人去查。”
“一旦有机会上山,必须把那座荒冢挖出来看一看,还有那些守墓的人,赐死!”
“是,奴才谨记。”
彼时,李枫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从木紫欣的房中出来。
身边护卫匆匆来报:
“陛下,您……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一刻钟之前秦公公来报,说西辽的皇后往乾华宫去了。”
“艹!”
李枫眉头一皱,顿感不妙:“估计是与柏南王的事情有关!速回!”
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先一步到了乾华宫。
秦贤匆匆躬身过来:“陛下,您可回来了!”
“怎么样?皇后周……”
“皇后娘娘到——”
李枫话还没说完,殿院外已然瞧见皇后周氏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皇后身后还有另一波人!
李枫和秦贤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知道那波人是谁。
“皇后娘娘,今早怎么来朕在这里了?有事儿?”
“大夏皇,既然到了你这,就不用太多废话了!”
周氏冷眼盯着他:“你应该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不给个解释吗?”
闻言,李枫心中一喜。
这是逼着自己演戏啊!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昨夜里朕畅快酣睡,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如皇后娘娘明示!”
“刑部徐尚书,你来同大夏皇好好说说!”
刑部?
李枫心感不妙,这娘们是要来硬的啊。
他后退一步,压低声音:“老秦,速去安排人请皇外娘来!”
“皇后怕是要对咱们来硬的。”
“是。”
刑部尚书近前拜礼,倒是不失礼数。
“刑部徐忠达,任刑部尚书一职!给大夏皇拜礼了。”
“徐某长话短说,昨夜在皇城外,柏南王率领的五千黑云骑惨遭覆灭,柏南王失踪。”
“此杀戮之战,自黑云骑的驻地一直打到北山的山脚下才结束。”
李枫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徐尚书,这大早上的,可不能同朕开玩笑啊!”
“那可是五千黑云骑,别说在皇城了,但凡是西辽境内,什么人敢对付他们啊?”
“先不说这份胆识,就算有这个胆子,实力也不允许吧!难不成……西辽境内除了皇室军队,还有更强的势力?”
此话一出,周氏的眼皮顿时跳了跳。
李枫这番话仔细琢磨,似乎有别的意味!
她给徐忠达使了个眼色,这人继续问道:
“大夏皇,恕徐某出言无礼了!综合分析整个皇城的情况,唯独大夏皇您的护卫队实力强大。”
“请大夏皇回答三个问题,昨夜您在何处?您的近身护卫在何处?您的护卫队驻扎在什么地方?”
闻言,李枫面色渐渐愣了下来,眼底浮起肃杀之气。
他冷声道:“怎么?你是在审朕吗?”
“朕是大夏国一国之君!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朕!荒唐!放肆!”
怒叱几声,徐忠达的神情明显有些窘迫。
他如此发问,既不合礼数,更不符两国互访之原则。
然而周氏一步上前,厉声道:“大夏皇,今日情况特殊,就得委屈你了!”
“刑部对你的怀疑,若不是有理有据,也不会来此!”
霎时,徐忠达神色惊诧地看着皇后!
刑部的怀疑?这他娘太会撇清责任了吧。
“徐尚书,不必惶恐,大夏皇又如何,有嫌疑就得审问!”
“念及他是一国之君,没把他压入刑部大牢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这乾华宫前院宽敞,就在这里审。”
此时,秦贤派去的护卫小心翼翼近前:
“陛下,秦公公,出不去!到处都是西辽皇后的护卫。”
“孟副将也没在殿院,咱们如何是好?”
“不急!那就静待!这位刑部尚书,不见得铁了心为皇后卖命。”
李枫面色镇定。
方才徐忠达眼神中的异样,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此人既不想得罪皇后,又不想得罪别国之君。
“大夏皇,方才的三个问题,是否可以告知呢?”
李枫嘴角冷笑,沉声道:“那朕,就给你这个面子,也就你徐尚书能有这份薄面了。”
“昨夜,朕早早睡下了,就睡在这乾华宫寝房。”
“朕的随身护卫和佣人,都在殿院;那位孟副将昨夜告假,去宫外与护卫队的将士们喝大酒了。”
徐忠达又躬身拜礼:“多谢大夏皇!还请大夏皇告知,您的护卫队驻扎在什么地方。”
“没有驻扎之地!”
李枫直言:“朕不舍得这帮将士露天驻扎,索性给他们银钱,随处住在了皇城中。”
“他们难得出来一趟,有的住在客栈,有的住在勾栏瓦舍,更有风流一些的,住在青楼里潇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