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王王——王爷?” 那县令跪在地上只觉着自己的嘴哆嗦的不似长在自家脸上似的,得亏了一旁的幕僚眼力见不错,连忙趴跪在地上请安 “参见王爷,草民参见王爷!恕草民眼拙不知是哪位王爷,还请王爷宽容示下。” 苏落歌伸手指了指堂下的县令笑骂道 “你这般年纪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县令,那也在官场浸淫多年了,竟不如你身边一个小小幕僚行事稳妥。” 话毕,他接下腰间的金腰牌啪的一声扔在县令眼前问到 “抬起头看看这是哪家的牌子!” 县令吓得没敢动,还是那个幕僚拾了牌子颤巍巍的递了过去,县令一瞧腰牌上的打字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给憋过去。 瞧他那样苏落歌轻哼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一旁的青栀见他不再说话便明了他的意思,于是接下腰间的白玉兰花腰牌递给了冷策,冷策拿着她的腰牌在县令和县令幕僚眼前晃了晃,县令木愣愣的看了一眼,觉得喉间一股辛辣之气翻涌,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咳,下官眼拙,不不不,下官眼瞎,竟不知道是五皇子和合懿郡公主,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这就让人打下官五十大板,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双腿打着摆子似的扶着幕僚站起来,未等他去青栀就喊住了他说道 “且慢一慢,今日来,是有事相问。” 青栀声音轻音温柔,暂缓了他心中的惊惧,那县令抬头,只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女子如梦如幻的好不真实,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就如同空谷幽兰。 “哼” 苏落歌看着县令这副呆愣的模样不由的冷冷哼了一声,这冷哼声就这冷冰冰的衙门院子空荡的回旋着,震得县令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高举双手趴下说 “郡公主问话,下官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青栀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请县令大人将您的爱妾请出来,这事关宫里的首饰被人污盗。” “宫里的首饰?” 还等不到县令愣神,青栀便又开了口 “还请把今日收押的阿彩姑娘放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县令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冷汗从头冒到脚心,整个身子都冷飕飕的,他紧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转身去了内堂,拖着还在梳洗打扮的小妾跪在地上,那小妾长相艳丽,只是一双吊梢眼透出厉害,可见仗着县令宠爱平日里也是趾高气昂的主儿,不过那艳丽的脸上此刻多了一道儿宽大的手掌印,小妾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出声,没多久阿彩就被带了出来。 只不过一个晌午未见,这人就憔悴不少,身上有鞭痕手指亦颇为红肿,青栀瞧见阿彩这副模样轻轻啧啧两声,拧眉问县令 “何故将阿彩姑娘打成这样?” 青栀说话轻柔,脸上同样轻柔,那小妾余光看她,以为她好说话,便壮了胆子抢话道 “因为她偷了我的首饰!” 一旁的县令颓然的闭上了双眼,如今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也是死,这婆娘还在火上浇油。 青栀拧眉看她问到 “本郡主让你开口了吗?” 她这句话说的威严,小妾瑟瑟的缩了缩咽了口唾沫不敢接话了,一旁的阿彩回过神看见是青栀,跪都跪不住的说 “贵人,贵人,草民没有偷,那是您给草民的步摇,草民本想拿它赔县令夫人的琉璃杯,可半路遇上县令的小娘子,她瞧见草民手里的步摇便硬夺了去,草民不给,她便诬赖草民偷了她的首饰,说那是她的,可怜草民还没为自己声张一句,就被衙役们扔进了牢房,陪我一起来的老父亲也被打将了出去,草民当真是冤枉,就在刚才他们已经迫使草民按了认罪书,是强按的!贵人救救草民与老父亲吧。” 青栀听完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她走到那小妾近前,一把将她头上的那支富贵双子金步摇拽了下来,她拽的又急又快,连带着小妾的一缕头发也被她扯在手里,看着带着青丝的步摇,青栀摇摇头将它丢在地上,小妾也不敢去拿,青栀转身坐到太师椅上问她 “这是你丢的吗?” 小妾这下才晓得害怕,支支吾吾的不敢应声,这话问的危险,她实在是不敢答,青栀见她不吭声便指了指被摔坏的金步摇说着 “这步摇下坠的是什么珠子?” 那小妾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青栀冷喝一声,空寂寂的也足够让人心里打颤,小妾被她追问忙道 “是血珀,血珀。” “血珀?” 青栀略有些好奇问她 “你倒识得血珀,可我告诉你,这不是血珀,是鸽子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