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被他瞧得心里发虚,低着头蚊蝇般弱的嗯了一声,卜游还未说什么方容楚便一下子开了口问道 “昨夜我遇见你之前,你见了谁?” 即便他在是个木头疙瘩,也该明白昨夜青栀的情况根本不对,他忍了一夜的疑虑此刻可能好好的吐个痛快了。 “还有卜游,你先告诉我昨夜青栀怎么了?她的模样不对。” 卜游扯过嘴角冷哼了一声,寒山冷,可他觉得此刻心更冷才是,他也不隐瞒,如今营帐里只剩他,容楚和流烟,就连李惜语也跟着皇上退了出去,所以说什么也不必在遮遮掩掩的。 “是不对的,昨夜青栀可是被人下了情花春了。” “情花春?那是什么?” 这名字起的怪异,方容楚一时没想到是什么,卜游坐在青栀身旁的小凳子上拧着眉头咬着牙齿说 “江湖上的东西而已,没成想这皇家贵族里也有人用,他们不是一直视江湖人为草莽,配不上他们这些身份高贵之人呢,怎么做这些下三滥让人作呕的事情就肯用了呢?他们所谓高贵的身份去那里了呢!一群黑了心肝的无耻东西!” 卜游顿了顿看着青栀隐忍不发的神情说 “身处高位,总得付出自己的情爱与婚姻来换的家人的平安不是吗?可怜我的好师妹,师傅知道了可该多心疼啊,他看着你长大,自然也和方将军一样的疼爱你,可你却被这群腌臜东西下了春药,若不是你二哥哥昨夜打晕你,又信不过这里的太医们,连夜将我传了来,那青栀你这清白可当真是要完了啊!” 青栀伸出白生生的双手遮住眼睛,可挡住了眼睛,泪水依旧啪嗒啪嗒的落在姜黄色绣玉兰花的蚕丝锦被上,流烟再次跪下不停的磕着头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让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方容楚也将腰间的长刀捏的咯咯作响,他该想到的,可听卜游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还是忍受不了!他努力的平了平自己的心境,发现如何也平不下去,于是带着火气的边走边说 “我去瞧瞧昨夜的刺客,青栀先歇息吧。” 帘子被大力的掀开,青栀瞅了一眼外面围得满满当当的侍卫心里更酸了,你们防了所有人,却无人敢防皇子们,因为她才是皇子眼中的猎物,苏子莘只是铤而走险将皇子们心里阴暗的想法变成现实而已。 青栀有些颓废的倚在榻上,流烟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着,卜游叹了叹气站起身拍了拍青栀的肩头说 “好好劝慰你自己吧,或许皇家之中也会有真心待你的人,虽不能如你父母亲那般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最起码寻个能护你周身安全的吧。” 青栀紧闭了眼睛,任凭泪水淌在脸上也懒得去擦,她已经舍弃了情爱与婚姻,可天子赐婚真的是她能走的唯一一条路吗?她就只能嫁给皇子吗?可若她不嫁给皇子,又有谁能护的了自己?毕竟这辽国再也没有和父亲一样的人了啊。 卜游唉声叹气的替她又把了把脉,摸着她的脉象,情花春的毒似乎已经解得七七八八了,他又添了些滋补的药方,匆匆的去抓药。 屋里剩下流烟和青栀主仆两人,流烟试探的开口 “小姐——” 青栀闭着眼睛对流烟说 “你去将花赋找来。” 流烟没有立刻去,青栀睁开了微红的眼睛问她 “为何不去?” 流烟支支吾吾的说 “花赋好似昨夜出去后没有回来,奴婢醒来跪在帐外隐约听见有人在说昨夜听见刺客潜入六皇子的营帐将他打伤时有女子惊叫——想必花赋当时就在营帐里。” “六皇子?苏子莘被人打伤?” 青栀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大眼睛坐了起来,流烟整句话里,青栀只听到这一句,六皇子被人打伤,流烟见她情绪激动连忙上前护着她说 “是的小姐,昨夜有刺客闯入六皇子的营帐伤了他,听稷王爷说那刺客似乎和偷放猛虎的是一伙的,应该是江湖之人。” 青栀手捂着胸口藏着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外面天色暗青栀更觉得自己眼前也暗,她忍着眩晕下了床,一身嫩红色的长衫裙轻飘飘的卷起了花朵,她心急的来回徘徊,如一只山火欲烧焦自己羽毛的雀儿一般急躁,她将营帐的帘子掀了又掀,外面的冷风忽的灌了进来呛得她直咳嗽,可就是不见父亲回来,她就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 “小姐,您先坐着吧,别再受了风寒那便不好了。” 青栀坐下又站了起来喃喃的嘟囔着 “我坐着,他可曾坐着?这么多人竟然都瞒着我不肯告诉我,好歹有个人告诉我一声啊,到底是不是他,可我细细想来也只能是他啊。” “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