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低头绣着一副雪落翠竹和青石松柏的荷包想要给两位哥哥,鎏金火炉烧的极旺将山里的寒气逼出了些去,她半倚在美人靠上趁着烛火下瞧了瞧有些不满意道 “这荷包的翠竹绣的有些深了,和雪景落一处瞧得甚为突兀,流烟你替我绞了我重新绣吧。” 流烟那些荷包瞧了又瞧说 “奴婢看着不错,小姐手艺精湛哪怕是这您觉着不如意的东西,奴婢也觉得甚是好看呢。” 青栀又拿出一片紫玉色的锦缎说 “绣与二位哥哥的荷包,他们必定会戴着,就怕绣不好落了人家笑话。” 青栀说完话伸了伸酸酸的手腕,凝神听了听外面问道 “听着外面人声弱了,可是不早了?” 流烟这才点头说 “回小姐,夜是有些深了,皇上都已经去欣贵嫔处歇着了,小姐可要梳洗歇息了吗?” 青栀的胳膊甚是疲累,又挑着灯火绣了小半日的荷包,连着眼睛也酸的发涨起来,她白嫩的双手揉了揉眼睛带着一缕微倦的声音问她 “花赋呢?让她替我梳妆吧。” 流烟一听到青栀提到花赋,沉稳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话也变得尖锐了起来说道 “刚那会儿子就瞧不见人了,虽说这里宫婢不少,我与她也颇为清闲,可她倒好说出去片刻,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呢!” 青栀这就皱起了眉,这花赋今日这般大胆呢?就这般明目张胆的溜走了。她心里也是不愉,扔了手里么针线,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月光银色的清冷透在营帐上,远处一片暗沉沉的林子处传来士兵们甲胄的行动声,在这山里给人带来不少安慰,青栀揉了揉额头说 “罢了,你替我梳妆吧,我得养足了精神明日还要陪着皇后说话。” 流烟喊了外面的宫婢端来洗漱热水对青栀说 “小姐用热热的水泡泡手吧,绣了那么久手指怕是受不住了。” 青栀笑着流烟的细心,两个人正要说些话外面就响起了声儿 “奴才请郡公主安。” 青栀闻声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由的一愣没有接上话,那人又开了口说 “郡公主,奴才是随侍方大人的侍卫,方才大人被捕兽夹夹伤了脚踝,因着夜深了不好叨扰太医,所以遣了奴才来郡公主处讨些伤药,方大人说郡公主有去腐生肌的千蕴膏。” 青栀本是疑心的,可又听来人提起千蕴膏便又放下心来,这千蕴膏是卜游师兄常常随身给她带着的,知道这药膏名字的只有方家较为亲近的人了,青栀当下从一旁的黄梨木雕海棠花的木匣子里拿出镶宝的盒子,回声道 “如此你便带路吧,我也去瞧瞧二哥哥。” “是。” 流烟闻言替青栀披了妃色蝴蝶纹绣紫薇藤蔓的火狐披风,又找了暖手炉给她拿着,还想再找副厚实的狐尾围脖给青栀带上,青栀摆摆手说 “罢了,哪儿就那么娇贵了,走吧。” 青栀脚上碧色米珠绣山茶花的鞋子踩在营帐外的土地上,寒风一刮令她缩了缩脖子,流烟将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了起来,两个人随着那侍卫一起走远了,两个人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看着越走越偏远的路青栀有些气喘的问道 “二哥哥在哪里?怎么巡视竟然还要走这般远?” 那侍卫听到青栀说话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四处的张望似乎是在找寻什么,青栀不解流烟开口问道 “天色冷,我家小姐身子不好,方大人到底在哪里?” 那侍卫见四周无人,呼的转过身冲向流烟竟然将她打晕过去,速度快的出奇,等流烟从青栀身边滑落下去的时候,青栀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就捂在了青栀的口鼻上,青栀被方帕捂住口鼻,只觉得那帕子上一股浓烈刺鼻难闻的味道直冲大脑,不消半刻就觉得自己眼神开始迷离起来,那侍卫见得逞竟然扔下青栀主仆二人向山林里逃窜而去,只留下晕倒的流烟和昏昏沉沉的青栀。 山里的虫鸣总是比城里的要格外刺耳些,青栀晃了晃脑袋,使劲的看着天上的清丽月亮,她只觉得此刻那原本黄橙橙的月光竟然有些森森的寒意,她来不及懊恼自己大意跑出来,就觉得自己周身如同火烧一般难捱。 此刻她脸色潮红眼神也如同春日桃花一般露出旖旎的神光,她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让人不堪,便捂住自己的眉眼,可抵不过心里的悸动,看着这四周黑沉沉的林子竟然瞧出了人影,那人影有看起来涓静欣长的身形,此刻悠悠的向她走来,青栀身子虽糊涂可脑子暂时还清醒,只知道此刻决对是见不了人的,便向后退着要走,那人见她要走脚步似乎加快了许多,这下青栀才慌了起来,这是明摆着冲着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