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丈夫开明愿意的,但是夫家和婆母却不允许的,丈夫也拗不过自己的家族。 大部分女子都是有一些挣扎,但还是为了丈夫为了孩子渐渐妥协的,只有一个冒着众叛亲离的风险与夫家和离的,只是那个女伴这次没能考上举人来到京师参加会试。 祝翾虽然是乡野平民出身,但是她并不是在父母家人跟前长大的,她少年时期的朋友们都是女学生们,民间女子成长时那些具体的困境她因为在女学也渐渐看不到了。 现在听韦简舜这样说,祝翾才忍不住感慨这些民间的姑娘能够挣脱一切从零起步考试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在此之上,像左留女和韦简舜这种能够一下子到了会试考场的更是了不起。 祝翾这样一想,那种因为考了解元自以为自己最出色的骄傲渐渐也褪去了几分。 她少年时期所得到的机遇与教育都是最得天独厚的,比这些从童子试考的女子们条件不知道要优越多少,所以她能够侥幸考中一个解元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这些女子倘若和她一样幸运,只怕也可以得到同样的成就。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贡院跟前走,很快就到了贡院门口。 已经是春天了,可一月初的夜里还是冷的,一路上寒风簌簌,好在几个人腿着到了考场外,又是大包小包的,身上早走热了些。 贡院门口已经扎堆了一些等着进门的举子,像祝翾这样朴素的自己扛着东西走过来的倒不是很多,到了举人这个阶级了,很多人之前哪怕不富贵,可是在乡里也是一方有影响力的人物了,仆役总是请得起的。 住得近的就是雇人挑考试用具陪着自己来,住得远的就是早就请了马车送过来。 这一次会试参考的举子大概有三千多人,因为朝廷也就才开了十几年的国,所以那种复考的举子最多次数的也就是第三四次来。 去年乡试才中的举人倒是大部分都来了,三千多举子最后朝廷也只录三百左右的人数,比例上来看,没有祝翾之前在南直隶考乡试时那样吓人,区区十几比一的录取率罢了。 可是能来参加会试的也都像祝翾一样是从他们各自省里那大浪淘沙的比例里考出来的人物,实力和普通秀才自然不是一个层面。 参加会试的还有零星一些异域的人物,比如高丽、交趾、暹罗、波斯、天竺等地的留学贵族也有特考的恩遇。 大越虽然才开国十几年,但是得益于皇帝与太女名下那些骁勇善战的名将,个个在内不管如何,在外都有征战威慑边疆的实力。 前朝末世之时,边疆这些小国见中原不稳都不安分得很。 祝翾的家乡在前朝可不算什么宝地,因为靠海,所以那扶桑国的海盗和兵士常常上岸掳掠渔民,寇乱不断,青阳镇好在离海远些,还好些。 沈云老家那离海更近,在那时候常常遭寇,是越王来了之后,那里的人口才渐渐多了起来的。 大越立国之后,前十年还有不少战要打,即使是到了现在还是有边战之事,可是已经做到了差不多的四海臣服了。 这些小国不仅臣服了,重新认了中原的大越为宗主国,还派了一些贵族或者王室子女来大越学习文化。 祝翾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那零星几个异域考生,就回了神。 祝翾在打量别人,可大部分人也在偷偷看祝翾,祝翾这样的不满一十的女子站在这里应试对于大部分举子也是稀罕的西洋景。 “那位就是你们南直隶的女解元?这样年轻?”外省的大部分举子还不怎么认识祝翾,就拉着已经相识的一些南直隶举子讨论。 “就是她。” “你们南直隶的男人不行啊,被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考到了头上去了。”有几个老成的外地举子忍不住发出嬉笑声。 南直隶当地的举子都渐渐脸红了,就说:“你知道什么?人家考了五百八十四的分数,你们省的解元能够做到吗?我们省的解元虽然是女子,可也是真才实学。” “真才实学?”一个第三次来的举子撇了撇嘴。 他看了一眼祝翾那扎眼的容貌,心里忍不住想,明明也是个佳人,却好好的佳人不做,非要跑来念书和他们挤功名,真是可惜了,这样得天独厚的好相貌难道嫁个贵婿不风光吗?女子还是不能太能干了。 但是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不敢说的,毕竟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于是南直隶当地的就朝外省那几个言语不屑的说:“你们觉得我们没考过她是没用,那现在会试你们也能和她比了,你们说大话的也不知道有几个能考她跟前去?敢打包票吗?” 这话一出,外省的那几个都不说话了,谁敢打这个包票,就算心里腹诽祝翾年轻又是女子,可是五百八十四的分数在那,得怎么发挥才能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