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大江啊,你活一辈子怎么这么窝囊呢,还被你婆娘指挥得让往东不敢往西。一辈子被你婆娘压着,不恭顺得很。” 祝老头就看了一眼祝族长,觉得他没事做,竟然还开始挑拨上了。 虽然他和孙老太磕磕绊绊地过了许多年,但是孙氏是个好的,实在没必要找茬挑她的刺去。 祝老头就不经意地问他:“堂伯,那你说怎么叫女人恭顺?” 祝族长还没发话,他那个在地下择菜的婆娘就抬起苍老的脸说:“打啊,一次打不顺服,就多打几次,打得听话为止。” 祝族长骂道:“有你什么事?” 他婆娘就立刻把头低下来了,然后祝族长把他小儿子喊来,他小儿子这几天正和媳妇别苗头呢,他就问:“你到现在还没处理好?” 小儿子就说:“我婆娘犟性子,不听我的。” “废物,我咋教你的,再犟也是贱皮子,你打还能打不过?打就能打服气了。”祝族长说。 小儿子还有点不太愿意,他虽然很早很早以前也打过媳妇,但是那次听爹的动手了,他媳妇直接跑回娘家了,是他耐不住晚上没人陪自己,又腆着脸皮去娘家接回来了,之后就没怎么舍得动过手了,现在怎么又教他这个馊主意? 但是他听见他爹说:“上次你没打服,是因为她刚嫁进门,娘家还亲热她,你斗不过她几个舅子,她背后有人撑着当然不怕你。 “如今她娘家舅子因为打仗没了,她年纪大了离了你还能嫁哪个,你不动手,是想一辈子比女人矮一头吗?” 小儿子一听觉得不能比女人矮一头,立马就有了勇气,一进屋扯过自己媳妇就打,祝老头没看见打人的情形,但是听到了打架的声音和妇人的哀嚎声,听得心惊肉跳的,祝族长就说:“大江啊,你看看,女人就是这么回事。” 祝老头却觉得祝族长有病,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跟打仗一样,非要打架挣个高低。 他忍不住想了想自己婆娘孙老太如果被自己打得低眉顺眼是什么模样,一想就觉得不得劲太怪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就忙说:“我们家不这样过日子。” 祝族长就轻蔑地说:“连女人都舍不得打,可见你为什么没大出息了!” 事极必反,本来祝老头很想造宗祠的,对祝族长进去也没有什么异议,也觉得祝翾不该进去。 但是祝族长戏过了,现场教了自己儿子打了婆娘,祝老头没学会,反而觉得这家子有毛病不正常,什么造宗祠的也暂时不想了,马上告辞回去了。 一到家他就把自己在祝族长家看见的当笑话一样告诉了孙老太,孙老太听完将切菜的菜刀往案板上猛然一剁,吓了祝老头一大跳,孙老太说:“你告诉我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当笑话告诉你。” 孙老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最好是笑话,你要是学他们,我豁出去这条命也先剁了你再说。” 然后又骂祝族长是老蛆,整天正事不干,就想弄什么祠堂给自己贴金,在家又是窝里横,还恨不得挑拨得人家妇人和他家的一样挨打。 孙老太说:“这个老不死的,他儿子个个听他话都会打婆娘,但是他几个孙子呢,都没人愿意嫁了,毕竟谁家嫁姑娘也不是傻子,这就是造孽造的。” 最后,这个宗祠自然是没动成工。 祝翾根本不关心什么宗祠不宗祠的事情,她在关心妹妹祝英的学业呢。 祝英自从表露出了想继续念书的志向,她也可以真的去实现这个目标了,就重新翻开了书本开始准备了。 既然是学医,那么草药医药的书是必不可缺的,人家招考必然是要考医术上的东西的,一点皮毛一定是要会的。 祝英在家认真翻了几天医书,就受不住了,祝翾天天陪着她学,自己在旁边学自己的,她等回应天还有考试呢,不能因为回了一趟家全忘干净了。 然而她陪着祝英学了几天,就发现祝英的毛病了,还是坐不住的人,前几天还安生些,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看会书就慢慢发呆摸手指咬指甲,一页纸能看半天,一问学得并不牢靠,这不是在走神是在干什么。 祝翾现在当然已经知道了祝英这样一个十岁的女孩是没有她这种专注的精神力的,她以为寻常习惯了的东西别人是做几天就要散架子的,正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学也不可能全程专注,天性还是爱懒。 所以祝翾也没太生气,因为她抽了祝英学识之后,祝英答不上来自己知道心虚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知道心虚就是好的,这还是想学的。 于是祝翾就说:“你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地学,你得做计划,每天得看几页书学会哪些得要提前想好,你要根据你的能力去列计划,列出来了你就认真完成,完成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