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地跟着念:“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 “大点声!有气无力的,没点活力!”女史呵斥道。 于是祝翾和谢寄真就大声念了起来,女史满意了开始继续说第二句:“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祝翾就大声跟着念第二句,结果女史又重新念了一遍第二句。 祝翾就开始想,每句都念两遍,这么多字,得念到明年去,就大着胆子抗议道:“这一句我嗓门很大的。” 言下之意,刚才声音小需要重念,这句她嗓门这么大不该重新念第二回了。 女史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说:“叫你念就念。” 祝翾就一边走圈一边念:“敖不可长,欲不可从……” 咦?这句话的意思是叫人约束自己的欲望的,自己学问贪多也是不克制欲望的结果,难怪叫自己念两遍这句话。 女史满意了,继续一句一句念下去,祝翾与谢寄真都一边走圈一边大声跟念,早课结束了,她们俩还在大声跟念。 其他女学生就坐在檐下看她俩受罚,大家因为熟悉了关系都不错,上官灵韫还在打趣她们是“提铃学生”。 祝翾因为女史在旁边看着,不能回上官灵韫,憋闷得很,心想,你也别得意,迟早轮到你。 因为曲礼实在是字太多了,女史都有点跟着走累了,谢寄真走得满身大汗,手腕子酸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中间还被放水歇了一会。 祝翾反而跟没事人一样,只出了些薄汗,因为她想赶紧结束,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提铃对于她毫无阻碍,连女史都有点跟不上她的步伐,就在后面喘气叫她慢些。 祝翾就刻意缓了缓步伐,女史擦了擦汗,看了看祝翾脸色只是红了些,一点气都没喘,轻松得很,就觉得这个提铃不知道是在罚谁。 这小姑娘,体力还挺好。女史腹诽道。 终于念完了书,女史反而比祝翾先松了一口气,祝翾将铃铛放下,她出了汗,手腕子还好,就是苦了连坐的谢寄真。 谢寄真的鼻子都沁出汗来,她将东西放下,就不顾形象地扶住栏杆运气,刚才没了怨气,走完一圈,她手腕子酸得发抖,心里的怨气又冒上来了。 “小翾,你真是害苦我了!”谢寄真忍不住说。 祝翾看见谢寄真累成这样,心里十分抱歉,但是她知道谢寄真对自己并不会产生龃龉。 她还肯叫我小翾,她没有真的怪我。祝翾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