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簇势力,当时盘桓在扬州府的势力是另一路叛军,他手下的一个小官吏征兵,就强行把陈大牛征走了。 “可是你爹不是陛下营里的兵丁吗?”祝翾问道。 “不急,你听我继续说。” 元奉壹继续往下说:“当时越王的一路势力直向扬州而来,而我爹陈大牛所待的那个势力对士兵苛刻,我爹在战场死生无间立下了功劳无数,结果都被那个小官顶了。 “中间遇到越王小股势力奇袭,那个小官不以为意,谁都知道当时越王势力小,我爹劝诫其稳重出兵,结果被上司打了一顿。认为一个种田放牛的能有什么见识?” 被上司夺功嫉恨的陈大牛看出了自己所效力的势力是强弩之末了,而越王势力才是新兴的有希望的军队。 而陈大牛在军队里素有名气与人望,身边聚齐了一群兄弟,陈大牛私下与身边士兵说:“上司妒恨你我,瞧不起我们这起泥腿子,今顺之为死,不顺亦死,宁死不平。” 于是当下杀了上司,聚集两百壮士平定军营哗变,一群人以陈大牛为中心,开了城门,投了越王,越王的势力由此在扬州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等一下……你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兵丁吗?”祝翾听着听着,也开始发现元奉壹的亲父事迹与史记里那些列传里的大人物很相似了。 “陈大牛被强征兵前确实只是一个种田的,要不怎么说乱世造英雄呢?”元奉壹语气里带着嘲讽。 “然而陈大牛这样杀将叛向越王,当时扬州的太守岂会放过他。于是陈大牛的家人就是被报复的筹码,因为陈大牛家住的实在偏僻,所以第一次并没有找到其妻儿。 “陈大牛的妻子也就是我娘机敏,听到追杀风声,连夜收拾东西带着婆母与孩子跑路,被邻居出卖。 “于是我娘当机立断没有立刻带辎重回娘家,而是找到一处丘陵上的山洞里躲在里面,一家三口半饥半饱地躲在荒野,吃老鼠吃树皮吃虫子吃草根,竟然这样活过了一个月。 “追兵也渐渐走了,外面风声也以为这样一家三口遇害了,然后我娘才偷偷收拾东西带着婆母与儿子回到了元家。” 祝翾听了非常佩服元奉壹的母亲,说:“那你娘好厉害,你那时候没好好吃东西跟着躲起来很难过吧。” 元奉壹无奈地看了祝翾一眼,说:“那时候越王还是小股势力,我自然还没有出生,被带着躲来躲去的是我的大兄。” 元家因为住得远未被清洗,但是遭遇追杀的出嫁女拖家带口回来,元家是害怕的,元奉壹的舅舅甚至提议直接上交妹妹一家,免受牵连。 但是外大父已经送走了一个姑娘给祝家抱养,自然不肯见死不救,就强硬地让元奉壹的生母进门了。 而陈大牛本人继续在越王帐下发光发热,所向披靡,四处征战,自然也是无有空隙回家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回过家。 中间有一次陈大牛的军队经过扬州,就下马回了自己的家,未见自己的妻儿与生母,又听到几年前追杀的连累,知道了妻儿疑似被杀的风声,就顺其自然地以为妻儿死了,还为其立下了坟冢。 “等等,难道你生父不会去你外大父家再找找吗?”祝翾又打断了。 “或许是不相信我的母亲能够坚强地活下来,或许是马上要开拔大军而去,或许死掉的糟糠才是最好的……”元奉壹的声音带着薄凉。 陈大牛丧妻丧子,很快与高门之女结了亲,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原配还活着。 而元奉壹的生母因为音讯闭塞,加上陈大牛成名之后改名了,并不知道自己丈夫的作为与成就。 陈大牛看着自己新娶的高门之女,又回忆着记忆里的原配,他不愿意陷入两难,就又中间回来了一次,依旧是当初陈大牛的模样。 陈大牛告诉元奉壹的生母自己只是越王帐下一个百夫长,自己有了假才能回家一趟,绝口不提自己的成就与新娶之事,元奉壹的生母就信了,很快陈大牛又说自己要去打仗了,就离开了。 这回回家,却不小心有了元奉壹。 元奉壹出生时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只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个越王帐下的百夫长,他没出生前生父就奔赴西南打仗了,他还有一个身体很差的哥哥,战乱逃亡那个月叫哥哥身子很差。 后来哥哥也没了,亲父依旧没回家。 元奉壹相信这个说法相信了许久,他发自内心地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可能战死了的百夫长,后来外大父死了,元奉壹一家被赶了出去,无依无靠。 元奉壹生母才想到自己久不回家的丈夫可能战死了,如果战死了是应该能要到抚恤金的,迫于生计就以陈大牛名字去报去领,自然是拿不到的。 派发抚恤金的官吏正好是宁海县陈大牛那一批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