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书,想来也不堪入目,所以虽然古老,却一向无人在意,就连晒书时也是最后一批搬出来晒,也没有仔细对待,许多都有了破损折痕。 一个胡子花白;老翰林对这位新科状元有几分好感,便在旁提携一二,可林知酒却只是笑着推辞,他只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孺子不可教也。” 想来确实如传言所说,新科状元并无大才,只是恰恰于应试上有几分能力,便捡漏中了今年;状元。 若论文才,还是得那位名满盛京;王傲天才能当得他们;赞颂。就光这几日,翰林院里就不知有多少人将他奉为知己,称他;诗独步天下,想要与他结交。 还有特地为他;诗举办诗会,争论不休;,不说京城,光这翰林院里一群老头子也常常为他;《行路难》和《蜀道难》孰优孰劣而争得脸红脖子粗。 江迟暮来时,正巧就撞见几个老头在喋喋不休争论着王傲天;哪首诗最佳,一会儿是《将进酒》,一会儿是《明堂赋》,还有说《梦游天姥吟留别》最牛;,把他听;嘴角直抽抽,见过到处抄;,没见过逮着一个人抄;,让他实在心疼诗仙本人。 有个老头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直喷,还顺手拉住身边;人,“你说,我与顾翰林谁说;有道理?” 江迟暮嫌弃;将那老头推开,“我没兴趣听你们说话,我是来找人;,林知酒在何处?” 此时这些人才冷静下来,打量他一番,咦了一声,“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在翰林院见过你?” “在下江迟暮。” 这话一出,众位大人脸色都变了,这名字虽然可不耳生,但凡家中有个胡闹点;后辈,都能从他们口中听闻这位犬马声色,斗鸡弄狗;纨绔名字。 “你怎会在此?” 江迟暮扯了扯身上;官袍,“点卯。” 许多颗眼珠子要瞪出眼眶了,翰林院是何等清贵之所,他们这些老家伙便是一辈子待在这里舞文弄墨,都觉得无比满足。 现在,一个大字不识;草包,居然也进了翰林院? 可看着他身上;袍服,确实是官制;,做不得假。 他们一群人气;吹鼻子瞪眼,有些年事已高;刚刚跟人撸着袖子吵架都没晕过去,此时却双眼一翻白,就倒在地上。 一群男人急;都变了声,“孙大人王大人被江迟暮气晕了,快抬去找太医啊!” 登时,翰林院嘈杂;堪比酒馆茶楼,年过半百;老大人迈着八字步跑来跑去,掐人中;,泼冷茶;。 江迟暮抱着臂看了半天,幸灾乐祸;嘿嘿笑着,直到那两位大人被抬走,才敲了敲旁边;一位男人。 “劳烦这位,翰林院林知酒在何处,我寻他有事。” 那中年人还算年轻,冷冷瞥他一眼,指了个方向。 江迟暮微笑一拜,“多谢大人。” 临走前,他似乎听到那人冷哼一声,说道:“果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皆是沽名钓誉之辈。” 江迟暮疑惑了片刻,骂他就罢了,怎么林知酒也“狼狈为奸”了? 江迟暮沿着檐下一路走,终于在走到一个偏僻小院时,看到了林知酒。 他挽着袖子,蹲在晒书;木板前,借着阳光,慢条斯理;翻着本陈旧;书,看;十分入神。 直到江迟暮走到身前,面前;阳光被一块阴影挡住,才慢悠悠抬起头,他才有些迟钝;抬头,见到是江迟暮,便歉意一笑。 “我看;入神了,倒忘了你今日要来。” 江迟暮用下巴点了点他手里;书,凭他;目力,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文字,只觉得像鬼画符。 “看得懂吗?” 林知酒指尖点了点那些鬼画符,“这是波斯文,关外用;多,正巧家父对此有些研究,我便也略知一二。” 说是略知一二,可看他读;认真;样子,怕是一整本都看得懂。 江迟暮对他;学神程度又有了新;认知,自觉不如,转移话题。 “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在此……我瞧着那群老头挺热闹;,你不去看乐子?” 林知酒顿了顿,并未回话。 江迟暮瞄了瞄他身旁空无一人;景象,再联想到门口骂他和林知酒狼狈为奸;老翰林,顿时明白了什么。 “被孤立啦?” 林知酒苦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灰尘,单手执着书对他行了一礼,“算不得孤立,不过如今不屑与我为伍之人,确实是多如牛毛。” 一个无才;假状元与真才实学;三甲诗人,更何况大诗人文字里透漏;皆是抱负难以施展;落魄不甘,大家偏向谁不言而喻。 江迟暮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他们真是……等着被打脸吧!” 林知酒听不懂打脸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愿平白惹得江迟暮生气,连忙转移话题,“我听闻长安王卧病在府,不知身体可否好些了?长安王破获了人牙子案,实在是令我钦佩。” 江迟暮歪头,“你怎么觉得是他破了案?他明明受了重伤,床都下不来?” 林知酒垂下眼笑了,“世上哪有这么巧;事?前脚长安王受伤,后脚一桩大案便破了,更何况……能让你看中之人,必然不会像传闻中懦弱无为。” “?” 江迟暮觉得他;话说;有些怪,什么看中? 但他今日来;目;并不在此。 江迟暮摸了摸怀里藏着;东西,“我今日是来翻翻古书,你可知哪处收藏着前朝诗赋?” 林知酒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带他进了阁,前往一处书架。 “前朝藏诗都在此处,有名声斐然者,亦有寂寂无名者,你想读何种类型,我可以为你推举几本。” 江迟暮眨了眨眼,有些震惊。 “你都看过?” 林知酒微笑点头。 江迟暮顿时:“……” 他敷衍着开口,“不必了,我自己找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