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竹解夺去我女儿的清白!” 此话一处,顿时哗然,而竹解则面色平静,这也让苏老爷子更加气愤,他再次提高声音吼道: “诸位给评评理!” “那日,竹解因平流寺之祸,在我苏家养伤,我们苏家尽心尽力的服侍,尤其是我那女儿,几乎没日没夜的照顾。” 本来,苏老爷子说的也是实话,可耐不住底下那些好事之徒,他们大声揶揄:“苏老爷子,那说明是女儿主动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人家郎情妾意,你个老汉搅和什么?” “我看呐,多半是你女儿勾引竹解大师!” “这老头,不懂风月!” …… 听得此言,苏老爷子更加生气,胸口起伏不定,登时一口鲜血喷出。然而,竹解依旧是冷眼旁观,没有说出一个字。 “可是竹解是出家人,我女儿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苏老爷子看向竹解的眼光,几乎是一种要喷出来的怒火:“你可知道?苏珏怀孕了,跑来找你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今天,你必须把苏珏交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此时,见苏老爷子吐血,李云水与徐若云下了马,快步走上高台,扶住了老人,递过去一个手帕。 苏老爷子见到李云水,就像见到了救星,他一把拉住李云水,涕泗横流:“李公子,当时你也在,你一定要给我们证明啊!” 李云水非常无奈,但见竹解看了过来,那眼神十分冷漠,就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虽然不知道个中情况,但李云水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与师兄,前些日子的确在苏府。” 底下再次哗然。 “但是,苏珏之事,其中的内情,我是一点不知!” 此话一处,登时就像引发了炸雷,大家顿时就议论开来,有为竹解说话的,有为苏老爷子说话的,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苏老爷子虽然无奈,可李云水的话也的确客观,于是他只好哀求:“半月之前,苏珏到江南府来寻竹解,一直都没有消息,我估摸着,应该是这和尚把苏珏藏起来了,甚至是已经遭了毒手!” “我自离开平流,再也没有见过苏珏姑娘。”竹解淡淡的解释了这么一句。 可底下众人,哪里明白?起哄声不绝于耳。 眼见场面混乱,罗维平只得高声请示吉彩:“公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件事情一时之间无法断定真假,能否先把这老汉收监?我们慢慢审问?” “倒是没什么问题。”吉彩轻飘飘的回答,“不过,只是羁押这位老丈,放任竹解在外,是不是不太公平?”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底下围观人群登时呼应。 罗维平心中暗暗发苦。 昨日宫中来人,已经和他作了沟通。竹解在江南弄出这样的禅经大会,在佛教中影响甚大。尤其是,皇帝看完笔录,对这和尚青眼相加,准备待这禅经大会结束以后,就召竹解进京。 后面之事,想来水到渠成。 而此刻,那宫中来人就在吉彩公主身边,目睹了这场闹剧,竹解这事儿不解决好,不仅是竹解要遭难,就连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自己寒窗苦读数载,好容易中了进士,又等了好几年才等来了个小县衙,从九品芝麻官,一路宦海沉浮,到如今的正三品大员,多么不容易啊! 岂料今天就要着了道,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偷偷瞄了一眼吉彩,看她大义凛然,不像是说着玩玩,虽万般无奈,却也只得表示:“公主所言极是。来人呐,把竹解和这老汉,一并押入大牢候审!” 于是乎,一场盛大的禅经大会,就这样被中止了下来。 不过,事情只是解决了开头,中间乃至后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比如,竹解和苏珏之事,不大会儿就已经沸沸扬扬,闹得满城皆知,不消三天,塑阳各大州府道台,都会收到这个消息。 晚间,李云水待得万籁俱寂之时,悄然来到江南府,找到罗维平,请求见一面竹解。 罗维平自然不会为难,领着他来到大牢。 然而,竹解对李云水的见面,始终不冷不热,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以后,不管李云水说些什么,竹解始终一声不吭。 这反应,倒是让罗维平一阵无语,皇上都对李云水关注有加,你倒好,给人家一个冷眼,还是太年轻呀。 李云水无奈,只得往外走去。 这时,一个狱卒跑了上来,对罗维平一礼,说道:“大人,那老汉想见见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李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