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生病,心情不太好。” 回应她的是一条消息,同时发到了她和乐燃的手机上。 【补充条例:六、访客请至少提前一天报备,早八点前,晚十点后,谢绝会客,违反规定,每超时十分钟罚款二十。】 乐燃抬头看向许知意,两个人两脸无奈。 坐在乐燃旁边的男生偏头看见,讶异:“这么可怕的房东,你俩还真能忍得了。” 当然是因为房租便宜,只要足够便宜,房东的一点小毛病不算什么。 现在是九点五十五,距离房东刚刚在补充条例里规定的会客截止时间,只剩最后五分钟。 乐燃豪迈地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刀的钞票,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是塑料钞票的脆响。 “没事,继续吃吧。” 顾嘉纳闷:“你身上带着钱干什么?” 大家现在都是刷手机或者刷卡,偶尔带现金,也就是枚一两刀的金色硬币,只为了应付路上的乞丐,随身带现金的人越来越少了。 乐燃继续吃东西,“取了一点钱,罚着方便。” 他怕不是被罚出PTSD来了。 这里房租是便宜,可也经不起这样罚,乐燃这么没完没了地交罚款,也不知道租在这里,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别人都吓一跳,“你们房东真罚啊?” 许知意和乐燃一起郑重点头。 “真的罚,你们信不信,超一秒钟都得交钱。” 大家不太好意思让乐燃交钱,风卷残云,吃完时已经是九点五十九。 几个人狂奔到门口,挤在一起手忙脚乱地穿鞋。 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跳到“22:00”,顾嘉只来得及套上一只脚的鞋,手里拎着另一只,一蹦跶一蹦跶地从门口的台阶上跳了下去。 一秒都不差,所有人成功出门。 大家在门前笑成一团。 主卧的百叶窗扇叶紧闭,许知意却本能地知道,他此时一定就在窗帘后面。 许知意和乐燃送走几个同学,收拾好餐桌,各自回房。 客厅里没人了,安静下来。 主卧的门又一次打开。 一只男人的手伸出来,把地上盛着烤鸡和炸鱼的盘子拉了进去。 隔壁,许知意看了一会儿上课的资料,正准备上床睡觉时,手机响了,是许从心。 姐姐的声音很不对劲。 瓮声瓮气的,是哭过的鼻音。 “知意,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出去住几天。要是向衍到你这儿来,说找不到我了,你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背景有水声,像是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 许知意害怕了,“姐你在哪?你别吓我。你和姐夫吵架了?你给我地址,我过去陪你。” 许从心的嗓子是哑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跳崖。我还有两个孩子,我生了他们,就会对他们负责。我找了一个海边的度假村住几天。这么多年带大一个又一个,从来没休息过,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的,你也不用过来。” 她条理清晰,情绪镇定,不太像是要轻生的样子,还是许知意那个理性的姐姐。 许知意心安一点,“你和姐夫怎么了?” 许知意坚持追问,许从心缓了缓,在电话那头絮絮地说着。 没有什么出轨之类的狗血戏码,都是生活中一件件小事,日积月累,忽然决堤,就扛不住地排山倒海。 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许知意总算弄明白了,“姐,你住几天,好好休息,让向衍自己面壁思过吧。” 说曹操,曹操到,才挂掉电话没多久,向衍就打进来了,声音着急。 “知意,你姐在你那儿么?” 许知意实话实说:“不在。你俩吵架了?” 向衍问了几句,实在问不出什么,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前门那边有人敲门。 房东是肯定不会去开的,乐燃在楼上未必能听见,许知意出去开门。 竟然是向衍,他自己过来了。 门一开,他就想说话。 已经快夜里一点了,别人都睡了,再说房东也说过,十点之后访客不准进门。 许知意对他比了个嘘,掩上门,带着他出了前院,走到路边车子旁边。 她这才说:“我姐真的不在我这儿。她给我打过电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