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紧盯,有盈利就收回。总之,亏不了。” 钟逾白不是傻的,不过让给了钟家人本属于他们的部分。 那些篮子里的鸡蛋,他不会分出去,网还一动不动地牵在他手中,不过从公司注资变成他私人投资。 这笔账他算得很精明,很稳妥。 钟逾白是不会让自己输的,他只有卸掉枷锁,才能登得更高。 丁迦陵低眸看着股权转让协议,叹道:“你还真是舍得。” 钟逾白瞧了眼那张纸,不以为意地说:“只不过切割一部分,现任股东里,我还是最高的股份持有人之一,请人帮我打工,何乐不为?” 丁迦陵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笑说:“这样看来今后泊洋是死是活,你也不管了?” “活着,帮我赚钱。死了,也不用我收尸。” 说着,钟逾白释然地牵一下唇角,又道:“赵孤的戏唱得戛然而止,倒是不给看客留个后来。要自己去填补,去想象,甚至去经历。” 直到成了戏中人,在难以自渡的时光里,苦于琢磨不透故事的果,只能回到故事的因,才勉强找到关于后来的蛛丝马迹。 “没想到后来,就只想图个安心顺遂了。” 在钟公馆的相思木下,钟逾白仰头看着树冠。 看了有一会儿,他唤来打扫卫生的园丁阿姨,接着没有丝毫不舍,说道:“找人来,把这棵树砍了吧。” 坐在冷冷的客厅里,听着外面机器锯木的声音,钟逾白又取出妈妈留给他的那块帕子。 阴冷的冬日,阳光从精美的窗格里透进,一瞬拭净尘垢,将那醒目的四字拓在他的眼底—— 自由、快乐。 只听闻世间因果总有循环,却不曾想,爱也是一个轮回的圈。 - 人间三月,快到纪珍棠过生日的时候,星洲的漫长雨季也结束了,降雨变少,她翻着中国的日历看节气,想着,家乡应该快春天了。 纪珍棠去年从茶庄离开时,跟沈束偷偷约定,说明年海棠一开,就给她打电话,不管会不会回去看,她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于是,她在等待里度过漫长的三月。 然而生日这天,她等来的不是沈束的电话,是一个老熟人的现身。 跟lody聊完一些工作上的事项,从公司总部大楼走出来时,在夺目的骄阳下,纪珍棠一抬头就看到倚在车前西装笔挺的男人。 她惊喜一刹,狂奔过来—— “丁迦陵!!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 嘴上说着想死他,然而一到车前,手却迫不及待猛地 拉开车门。 下一秒, 看到车里空空如也, 纪珍棠沮丧而气馁地呼出一口气。 听见耳畔丁迦陵说句:“纪小姐,生日快乐。” 他脸上端着笑,温情脉脉。 纪珍棠却温情不起来:“他还在清理门户呀?” 丁迦陵闻言,稍往前迈一步,一副讳莫如深的姿态,低低说着:“海棠开了,万事无恙。” 好像在给她传递什么战报一样缜密。 她一听就乐了。 这话大概率是钟逾白让他传达的,纪珍棠甚至能想象到钟逾白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一定比丁迦陵更儒雅更有深度。 她这么想着,坐上车,忙问:“带我去哪?” 他说:“钟总给您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这么说着,一个信封被递过来,丁迦陵说:“这是小礼物。” 纪珍棠旋即拆开,取出的是他们在茶庄的那张合影。 万物生机的春日,海棠未雨,他们坐在花丛里,笑容轻淡,好像故事的结局。 那时候,他们的纠葛还没有那么深,仍然在喜欢与爱的交界处浅浅试探。 “好喜欢这张。” 她看着照片,不禁笑了笑,为这份已然流逝,又好似永存的美好。 说罢,纪珍棠抬头看一眼外面的路标,笑意戛然而止,她看着海面,惊恐问道:“等等,我们要去流碌湾?” 这日黄昏,霞光溢满天际,她问话,他不答,只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纪珍棠捏着照片的一角,忽然心跳有些乱:“一定……要去吗?” 丁迦陵浅声一笑,说道:“没有回头路啊,小姐。” 他说者无意,表达的就是个字面意思,纪珍棠却不由听深了。 他们走的,并不是回头路。 曲解着这话,她却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