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老哥,你要是这么聊天,那我可就上杆子往上爬,把你当亲哥了啊?善,从来只有谈钱就伤感情、借了钱就等于少个朋友的关系,哪里有像我们这样一谈钱、感情就愈发深厚的关系?于老哥,有没有带酒,我得闷几个,老弟才学有限,实在是说不出更多的诚挚言语了。”
下一刻,丁道士就站在那座长桥上,陈平安双手笼袖站在一旁,“以符法封禁记忆,以捷径绕过心魔,侥幸架桥过关,不是没用,是很好用。只是唯独不能用在元婴到玉璞这一关。你就没有想过,为何跻身了玉璞境,犹有返璞归真、跻身仙人的‘求真’一事?防的,就是你这种最聪明的学道之人。丁道士,我没必要吓唬你,等着吧,等你到了玉璞境瓶颈,就要还债了,山中修道岁月,不知山外寒暑又如何,你却要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一定会让你苦不堪言的。”
也就是某位道士的心境真到了糜烂境地,于玄也有机会出手挽救一二。
陈灵均独自晃荡到了这边,瞧见一大帮子坐在那边嗑瓜子,埋怨不已,怎么不捎上自己。
自取道号“玄虚”仙尉,却没有想要故弄玄虚,笑道:“这对铜镇纸,是老厨子,就是我们落魄山的大管家亲手打造,送给我的文房清供。这位朱先生,是真正的博学多才,妙语连珠。他说有书不读,便是低了天分。他还说过一句,我们这辈子的慧根,是上辈子读书而来,下辈子的智慧,是这辈子读书而去。朱先生又说了,读书分书本内外,却也不必非要盯着书上的文字,看人看事,多想多问,也是读书。”
偌大一座飞仙宫,过于暮气沉沉了。
少年香童是最后一个睁开眼睛的道士,咬牙切齿道:“姓陈的,任你手段无数,计谋百出,我偏不服你!”
九个孩子当中瞧着最不起眼的姚小妍,她也有三把。
米裕更是直摇头,这就比避暑行宫还要避暑行宫了,周首席为了在小陌那边找回一点场子,有点狗急跳墙,不择手段了。
陈平安好心好意提醒道:“忘了?龙蛇踪已经租借给落魄山了。”
屋内一众道士,陆陆续续,一一返回真实境地,皆有恍如隔世之感。
“半借半送给落魄山的一千颗金精铜钱,借给陈道友的五百颗,这笔账算在老秀才你头上,如何?”
那是我自己不愿意进门好不好,门外凉爽,醉醺醺然,躺着打盹,饶有风味,与看门的纳兰爷爷一起聊些老黄历,贼有意思!
真武山,看来今年内还是要走一趟了。
丁道士看着屋内,那满地尸骸,惨绝人寰的景象,道心只是稍起涟漪便平。
陈平安看了眼他,没说话。
米裕只得作罢。
米裕犹豫了一下,以心声答道:“我以前在避暑行宫闲来无事,喜欢翻阅档案,还真知晓这里边的内幕。叶澹除了道士身份,她也是一位剑修,曾经去过剑气长城,结果第一次赶赴战场,就受伤不轻,是被那红叶剑宗的妖族剑修蕙庭,以‘脂粉’打成重伤的,叶澹好像还连累了一位师门长辈的护道人,所以她曾经立过一个誓言,谁能手刃仇家,如果是男子,她愿意与他结为道侣,若是女子,她就担任婢女百年。真不怪咱们隐官大人一见到叶澹,就怕得要死,她如果非要完成誓言,赖在落魄山不走,隐官大人如何是好?”
本来还想装个傻的米裕,只好无奈道:“隐官大人,既然老聋儿来了,能不能让他当青萍剑宗的首席供奉啊,我愿意让贤!”
我辈学道之人与他人学道,能叫偷?
梁朝冠算是有惊无险过关,可依然心有余悸,想着以后陈平安哪天做客桃符山,路过一候峰,自己得借口闭关,离他远一点。
他问道:“陈先生,为何故意那般言语作为开场白,让小道,文霞,让我们都对你轻视几分?”
陈平安笑着提醒道:“你已经见着真人了,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当面说清楚。”
一开始谢狗还担心误会了这位袁剑仙,是不是故意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她看了一会儿,发现真不是,就是年轻人的脑子有问题。
谢狗初看这个问题不难,其实这个问题更简单。
一言不合就仗势欺人?好个家大业大陈山主,好个暴得大名陈隐官!
作为斗然派掌门的高徒,田宫突逢异象,临危不乱,先以符阵护身,再祭出几件灵宝,照耀得周遭百丈光明,驱散迷雾,开口问道:“陈山主意欲何为?”
仙尉见这位经纬观的宗字头道门高真,遇到这句话,竟然都要认真思量一番。
先前在京城,吏部侍郎曹耕心来了一手富贵险中求,如愿成为了大骊地支一脉的领袖,终于有了施展抱负的更大余地。
小哑巴撇撇嘴,说师公是忙大事的人,心情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有起伏。
陈灵均拍了拍周首席的胳膊,“别逞强,你就不是这块材料。”
老秀才嗤笑道:“你觉得是谁先起的头?”
所以陈平安一直在扪心自问,先生的言行,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学生的这句话。
本属于风雪庙与龙泉剑宗的斩龙台,其实已经是个空壳子。
只说从于玄,到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