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支撑他远游酆都冥府地界,陈平安真想带着小陌和谢狗一起走趟阴间,刨地三尺,也要将那头鬼物揪出来,十四境候补?老子走到你跟前,让你杀杀看!
不过陈平安心知肚明,这头鬼物,既然敢如此行事,不但难杀,更难找。
薛如意望向门口那两人,问道:“可是刘宗主,顾仙师?”
她笑眯眯问道:“算计是这么个算计,道理是这么些个道理,那公子有没有私心呢?”
只要他不闭门谢客,不封山修道,不管他落脚休歇何地,自然是往来无白丁,座上皆豪逸。
刘羡阳大大咧咧说道:“春雨贵如油,久旱逢甘霖,句句老话说得在理, 不是下钱是什么。”
刘羡阳揉着下巴,“跟他不熟啊。”
却是认真思量着此事,如果先前答应了礼圣去文庙当那个官,是不是可行?
顾璨却开始给头脑发热的刘宗主泼冷水,冷笑道:“怎的,要不要再让陈平安拉着礼圣一起听墙根?”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黄神只好认输服软,算是与顾璨认了个错。顾璨却说他不够诚心诚意,不作数,我们继续讲道理。
刘羡阳笑道:“忘了?我跟你和陈平安都不一样,什么时候为生计愁过?啥时候占你们两个的便宜了?”
如果只是他们三人,倒也好说,哪怕不用三山符,或御剑或御风便是了。
顾璨说道:“陈平安跟他熟得很。”
挨了一记飞升境圆满鬼物倾力一击的杀手锏术法,即便早有防备,还是让陈平安有点遭不住。
后来这两个人,一个著书,成了历史地理学派的大家,一个成了南婆娑洲很著名的计然家。
刘羡阳以心声问道:“白帝城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这是不是说,你等于被默认为郑先生的关门弟子了?”
大概是她觉得龙泉剑宗的刘宗主,该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剑仙。
一块玉牌,一块籀文“不是青龙任水监,陆成沟壑水成田”。一方印章,边款篆刻有“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
庞元济似乎被僧人身上的那种悲苦情绪所熏染,这位离乡背井多年的剑修,也有些心情低落起来。
顾璨随手将玉牌抛还给刘羡阳,“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可劲儿稀罕去。”
顾璨说道:“白帝城有几座密库,无人看管,我经常去那边闲逛散心,其中一座用以存储宝物的密库,就是这艘流霞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将其炼化小炼再带出。”
“其余玉璞境和地仙修士,没什么可说的。师父认定他们成就有限。”
刘羡阳立即败下阵来,悻悻然道:“这种陋俗,能免就免了吧。”
撂下一句教训,陈平安就去挑选一间屋子睡觉,让刘羡阳出了西岳地界,再喊醒自己。
刘羡阳当年送这些东西给泥瓶巷鼻涕虫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顾璨看到缓缓走入院内的陈平安,怎么好像更萎靡不振了,以心声问道:“怎么回事?”
哇哈哈,发财了,屋内宝光流转,琳琅满目,差点亮瞎刘大爷的狗眼。
陈平安瞬间了然,替顾璨惋惜道:“这就必须感到遗憾了。”
刘羡阳好奇问道:“白城主是偏心你多些,还是偏心首徒傅噤更多?”
陈平安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薛姑娘这句话说得好,让他们同时都觉得俩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了。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刘羡阳,你跟赊月的婚宴摆酒,能不能放在今年中秋,我翻过黄历,还与礼圣问过了,确实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当然,如果已经定好日子了,就当我没说。”
而金翠城本身,就是一棵可让财源滚滚来的摇钱树。
儒衫青年低声微笑道:“拭目以待。”
刘羡阳赶紧转头呸呸呸,连说几句童言无忌。
刘羡阳埋怨道:“怎么交了你这么个俗气兄弟。”
青冥天下,两京山和大潮宗的共同宗主,朝歌的道侣,徐隽这些天,反复翻看白玉京陆掌教的那篇《徐无鬼》。
扶摇洲和金甲洲,就更无一洲魁首此说了。
因为薛如意刚好说反了。
顾璨说道:“你跟她不是本来就有一桩买卖吗?拿钱换道法,又不是不可以商量。”
刘羡阳伸手抓住顾璨的胳膊,“除了郑城主,还有没有其它门路?”
刘羡阳问道:“流霞舟上边的一大堆宝物?”
陈平安以心声问道:“有急事?”
按照阮邛的打算,水田洞天交由刘羡阳打理,开辟为私人道场,算是独属于宗主的福利了,将来可以在宗主手上代代相传,至于每一新任宗主拿到手的洞天,到底是被前任宗主糟蹋了、还是更加家当丰盈了,就看各自的命了。阮邛不管这些,市井尚且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山上修道当神仙。
意味着傅噤和顾璨分别创建的两座宗门,即将均摊这份郑居中积攒了三千年之久的雄厚家底。
遥想当年,陈平安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和刘羡阳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他打下手做事情,让刘羡阳拿主意。
这件事,谁都知道,哪里需要你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