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只是跟你阐述一个事实。”
郑旦微笑道:“前辈愿意怎么想是前辈的事。”
最怕万一见温柔。见过了,就会舍不得。
老聋儿还是点头附和,白景前辈此言不虚。
高逸后仰倒地,“不知为何,只是与他对视,就已经耗费我所有的精气神。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陈平安闻言一愣,转头望向白景。
陈平安也就不多说什么。反正已经帮忙把话捎到了。
老聋儿揉了揉下巴,奇了怪哉,先前都被白景前辈一巴掌拍飞了,这小子怎么还是不知道轻重利害,这么大气性摆在脸上?
那流霞洲最出名的大修士,不就是青宫山荆蒿和天隅洞天主人蜀南鸢,只此两位飞升境而已?一洲所谓山巅,也不高啊。
老聋儿轻轻点头,距离真相,差不离了。
陈平安想了想,问道:“关于这把来之不易的本命飞剑,丁掌门就没有给出卦语?”
陈平安笑道:“大概是被龙声前辈吓退了。”
高逸心神震动不已,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对方的名字。
陈平安转身离去。
而在金庭院内,此刻好似中宵笼月的景象,当高逸分出一缕神识来到此地的庭院堂屋,本来倚立户外的某人,便消失不见,只闻人行而不见人形,门外响起一连串木屐踩地的细微声音。
老聋儿闻言便是道心一震,倒抽一口冷气。莫非那落魄山,是与避暑行宫一般无二的风气?
谢狗咧嘴笑,这么好玩的本命飞剑,那位上古剑仙兵解之前,炼制起来,肯定干劲十足。
老聋儿以心声与弟子说道:“幽郁,到了落魄山,靠师父是靠不住了,你可能需要自食其力了。”
她幽幽叹息道:“你如果能够在此得到某条剑脉的认可,我就帮你争一争大道的一线生机,流霞洲荆蒿之流,尸位素餐,是该让位了。”
郑旦微微讶异,点头道:“陈先生谬赞了。”
天地间蓦然响起一阵春雷震动,反复回荡着“慎言”二字。
谢狗赞叹道:“山主目光如炬,见微知著哇!”
韦玉殿满脸不解神色,什么叫以剑炼剑,其中缘由又是什么?
谢狗使劲点头,咱们山主这脑子真灵光,她加小陌都比不过哩。
谢狗恍然大悟,“早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我不得把那啥剑仙什么掌门打出屎来啊。”
远古岁月里,十四境之下,剑修白景确实要比小陌更无敌。
谢狗竖起大拇指,“自古高才受天磨,能过关者攒道力。山主经此一役,修行必定势如破竹,畅通无阻,直奔飞升境而去!”
像极了那种市井坊间的豪横少年,输人不输阵,即便被打得脑袋开片、满嘴是血开不了口了,还是要用眼神说话,你今天只要不打死我,我迟早有一天就弄死你。
陈平安笑道:“师兄让我趁年轻说几句狂话,试过之后,发现不太适应,还是比较别扭,以后能免就免。”
老聋儿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陈平安缓缓说道:“这种因果循环,讨债还债,躲避是没有用处的,无非是自作自受,不过是自解自消。不分山上山下,欠债还钱,化孽缘为善缘,就是修行,修在山中,行在山外。山上山下有路可走,就是道,性命人情合乎天理,就是法。合在一起,就是修行道法。”
若非只是一粒心神在此,并无形骸肉身,高逸估计就要汗流浃背了。
白景微笑道:“这位姑娘,有无道号,说来听听?”
谢狗哈哈笑着,“我这是救他命呢。”
陈平安面无表情。
韦玉殿赶紧解释道:“不敢隐瞒,我来此地,是为了避难,准确说来,是为了躲避青嵬派剑仙高逸的纠缠。”
这位年轻隐官,确有古时游侠的风骨君子气。
韦玉殿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稽首为礼,“铭记在心,谨遵教诲。”
郑居中点头道:“等到流霞洲事毕,与高逸结清债务,你就去白帝城守门。”
白景前辈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年轻隐官也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陈平安截下话头,说道:“知道,丁法仪,道号桐君,佩剑‘降真’,本命飞剑‘接神’,坐镇上巳剑派主山饭颗山。丁掌门擅长祝由科和梅易数,尤其精通闻声起卦,流霞洲王朝乡野,多有奇谈流传。是远古觋之一脉传人,据说可以咒杀同境修士不见血,也可以救人无形中,故而被山上称为见鬼人,不敢轻易招惹。除了这些表面上的,其实还有一些内幕,我都清楚。我猜肯定是丁掌门帮你起了一卦,要你来此静待机缘,趋吉避凶?还是说早就算准了龙声道友会仗义出手?”
陈平安终于明白为何礼圣要让自己来此了。
从那道门内走出一位背剑青衫男子,自嘲道:“都不当隐官了,却要做着刑官的事。”
这小子既然不是荆蒿或是蜀南鸢的嫡传弟子,难道是私生子?
她微笑道:“你这辈子?也才几年?”
陈平安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劳烦韦道友有事说事。”
结果他失约了。
自己生性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