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五雷轰。
哪怕是在山上,这类钱都颇受欢迎,因为没有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顾虑,用以开炉镇库效果不错。
顾灵验眨眼,“什么意思?”
顾璨说道:“值点钱,好好留着。”
顾灵验问道:“公子还是没想好宗门选址?”
顾璨笑了笑,放下手中书籍,带着顾灵验离开铺子,走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粗略看过顾灵验此行的收成,一并收入囊中,给出一个不高不低的评价,“凑合。”
顾璨笑道:“不用反复利用他来敲打我。”
马苦玄点点头,“那就继续,凑足三板斧。”
人间功德分阴阳,至于何谓阴德?犹如耳鸣,己独闻之,人无知者。常有劝诫,得富贵立荣名,不如种阴德。一个种字,便又泄露了天机,心地即是福田。田地荒芜,水源枯竭,还谈什么来年收成。这可不是“骗人”向善的空话,只说那道家某条法脉,收徒传道极为严苛,为何要求门中弟子,三千功德与八百善行的圆备?
人有向道之心,成仙之志,冲天之愿,依旧是非运不能自通。
“你还敢说只以武夫对敌吗?当真不去施展缩地术法、剑遁手段?”
“只想过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只是这么个动作,就带起阵阵罡风如震雷在大地之上滚动,让一座大坑扩张何止数倍,方圆数十里,几成平地。
马苦玄遥遥笑道:“故意给你换气机会都不用,如此托大,反而想要借机研磨拳意、淬炼体魄两不误,你们十境武夫,真是了不起,羡慕羡慕,羡慕至极。”
顾灵验嫣然笑道:“蛮荒天下也有仙家渡口和市井坊间好不好,还不许我踩狗屎捡个漏啊。”
山鬼,是为了与正统山神区分开来。请道观开过光的山鬼钱,被视为纯阳之物,既可镇宅,也能悬佩。
按照马苦玄的计算,等陈平安换气,在新旧两气尚未衔接的间隙,就要再打赏他一记神仙手。
陈平安说道:“我见过。知道她们是怎么用笋壳的吗?”
在那塌陷的底部,漫天飞雪中,夹着着金色的雷电肆意激荡游走。
“既然昨天都是错的,那么明日就会做多错多。所以你一直在等今天。”
陈平安淡然反问道:“那你见过女子背夫吗?”
黄烈点头道:“按照你的吩咐,跟薛逄照实说了,一听说是你,满脸吃着屎的表情,根本不敢说什么。”
马苦玄满脸无所谓,笑道:“无妨,他身上功德多寡,终究无碍大局。我只要个清清爽爽的结果。这一手削三却五气的手段,是多了不退,少却要补,在他身上砸出个命理窟窿来,看他拿什么来补缺。”
总计雷分五色,恰好五行循环,生生不息,在那雷池中不断分化而出,完全不给陈平安换气的间隙,一道道落在城头。
她掩嘴而笑,确实有趣。
陈平安微笑道:“这种混账话,一听就不是爱喝酒的人说出口,喝酒要看地方。在酒铺只需掏出一颗雪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地喝完拉倒,跟找朋友托关系,从剑气长城过倒悬山,带到宝瓶洲,送到真武山你手上,同样的酒水,能是一种味道?你期待的就不是一颗雪钱的滋味了。”
顾灵验笑得枝招展。
黄烈笑道:“这里啊,历史上曾是一处达官贵人捐钱建造的家庙,古名炼丹观,如今改叫崇阳了。”
这座天劫雷池的规模,照理说可以完全压制一位玉璞境剑修,将其镇杀,化作齑粉,连魂魄都要落个灰飞烟灭,不必奢谈来世了。任由山巅的大修士,可以出入酆都冥府,想要挽回局面,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凭此独门神通,杀个玉璞,或是重伤仙人,已经是马苦玄的“人力”极致,一旦索求再多,哪怕是丝毫,马苦玄就必须付出一种严格对等、毫厘不差的代价,步入神道,重归神位,就此成神!
而这种大道趋势,是不可逆的。故而更进一步,多窃取天机半点,马苦玄就会彻底摒弃七情六欲,再不因果所拘,哪怕保存这一世的记忆。所以这就是个悖论,欲想借助更多神道,帮助自身神通广大,能够以碾压姿态杀个仙人,马苦玄就会不再是马苦玄。既然这条道路,暂时已经走到了尽头,马苦玄就在另外道路上,又给陈平安准备了几份礼物,作为待客之道。
顾璨不愿意跟她聊这个,心思转移别地,自顾自笑了起来。
天上下雨地上流,床头打架床尾和,哈哈。
她显然是个听劝的,姗姗然侧身敛衽施了个万福,“奴婢灵验,见过前辈。奴婢跟随公子时日尚短,不懂规矩和礼数,恳请前辈赎罪个。”
顾璨说道:“就是宅子容易走水,发生火灾。”
拳意之鼎盛,更是浩大无匹,宛如一尊不受香火的神明,打破桎梏,行走人间。
顾璨总不可能是嫌钱多烫手吧。
不知硬抗了几十道天雷,陈平安拳头血肉模糊,可见白骨,整条手臂一阵酥麻,只得晃了晃胳膊,依旧纠缠萦绕手臂的一长串电光,如十几条雪白电蛇被陈平安抖落在地。
不给陈平安喘口气的机会,便有一道无迹可寻的神通附在了陈平安身上,在那瞬间,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