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狐国之主,忍不住问道:“你不知道罗敷媚其实早就成了狐国掌律一脉的主心骨?”
挣钱似搬山,钱如流水。
宋怀抱气势一弱,试探性问道:“小神若是明媒正娶,有那一妻数妾,不过分吧?”
可她还是挽住蒋泉的胳膊,共进退同生死。
陈平安想了想,点头道:“非常之人,当有非常之遇。”
如果陈剑仙和落魄山,只是一味偏袒“山上”,大力扶持五岳神灵和修道之人,那他们几个穿龙袍的山下君主,此次议事,就只是被落魄山和湖山派拉过来当绿叶衬红?
陈平安笑道:“炼气士当中,除了望气士这个‘家贼’可以掣肘炼气士,还有兵家修士,秘炼铸造出一种兵家甲丸,与剑仙剑丸一防一攻,互为矛盾,武夫手持甲丸,如披挂甲胄,就跟炼气士身穿法袍差不多。此外法家修士,在外界也被视为山上四大难缠鬼之一。所以唐国主你不必忧心,山上一家独大,朝廷势单力薄。这里头的学问和情形,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复杂和繁琐,你们身为国主,家天下者,肯定可以做很多事情。”
信上再劳烦老家主亲自跑一趟近邻的三郎庙,捎个口信给袁氏家主,要报答帮助袁一掷解决梦魇一事,给落魄山送去金精铜钱即可,至于数量多少,就只看袁一掷之于三郎庙的重要性了,反正一颗也是给,几百颗也是给,历来施恩不求报的陈隐官都不会介意的。
粉袍道人闷了一口酒,愁啊,自己为人处世,有万般好,就是一点不太好,容易跟人起误会。
谢狗笑呵呵道:“沛湘啊,哪天你抽空,记得隐匿身形,亲眼见识了罗敷媚拷问犯人的样百出和心狠手辣,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下任狐国掌律祖师的风采了。”
走一趟南苑国,跟魏良见了面,哪怕不吵架,旁边杵着个胡焦,不信你们仨还能融融恰恰。
等到文庙议事结束,火龙真人远游之前,书信一封给柳赤诚,老真人说自己可以排除万难,还有机会再弄来二十片琉璃瓦。
不曾想陈平安唉了一声,“不像话,你们既已成家就该立业了,女子得管钱,顾苓,该拿出一家主妇的风范了。”
南苑国魏衍和金帐拓跋大泽对此倒是全然无所谓,他们都是纯粹武夫,无法炼气修道。
袁黄和乌江也都告辞离去,打算结伴游历江湖一趟,两人确实投缘,一见如故。
乌江捧刀而立,用上聚音成线的手段,问道:“袁黄,江神子是被陈剑仙打出道观的,咱俩冒冒然救人,会不会惹恼陈剑仙?”
陈平安说道:“第二场议事,百年太久,武夫阳寿毕竟有限,某些‘生不逢时’的大宗师,哪怕跻身了金身境甚至是远游境,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参加一场,这肯定是不合理的,可要说三十年举办一场,好像又间隔太短了,那就暂定四、五十年?关于议事地址,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就长久固定在高掌门的湖山派,不作频繁更换了,否则反而容易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山上是非。高掌门,青词道友,你们有无意见?”
别说是一惊一乍的乌江,沛湘和蒋泉顾苓几个都对此人刮目相看。
曹逆微笑道:“此事是我理亏在先,缺了礼数,结果却是误打误撞促成好事,就当扯平,陈先生就不用与我问罪或是道谢了。”
吴阙和程元山都未能参加那场更为私密、规格更高的落院议事。
言下之意,就是唐铁意魏衍你们几个可以否定,但是必须给出解决方案。
“只是这种破例,必须慎之又慎,不能过于频繁, 一旦给人滥竽充数的感觉,就会连累整座文庙失信于天下。”
“我们边走边聊。”
蒋泉说道:“已经跟顾苓商量过了,以后就道侣携手云游四方,我们俩都没什么大的追求,估计不会开山立派,至多是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心仪地方落脚隐居,外出游历,在江湖上,不敢说行侠仗义,降妖除魔,路上遇见不平事,凭本事做点本分事还是可以的,被当地老百姓视为奇人异士就觉得很有趣了。”
“所有性格,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如剑双刃。归功于年少时父母管教,师长约束,再往后,无非是佩弦自急,佩韦自缓。”
这封家书末尾,柳勖着重提醒家族内部,此事必须严格保密,绝对不可对外泄露半点。
陈平安笑道:“就当是一场君子约定,宋山君就不必发誓和签约了。”
陈平安转头望向主动来此“救人于落水井中”的袁黄,打趣道:“那张符箓果然没白送,种宗师先前那句评语,可谓一语中的,袁黄真是一位从古书上走出来的人。”
“与人争执或问道,当以仁心说,以学心听,以公心辩。如果赢了是赢,输了也是赢,这就是论道,而不只是辩论了。”
陈平安托着茶盏,笑问道:“四位皇帝陛下,关于五岳山君神职划分,你们有无异议?如果有异议,有无建议?”
一行人走到庭院,收起那把梧桐伞。
关于那条龙门境湖蛟与太上皇魏良的那点腻歪关系,沛湘当然一清二楚。
唐铁意和黄冕神采奕奕,闻言都赶忙竭力压抑下心中惊喜,不让自己神色失态。
柳赤诚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