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炼气,有了登山修行,道不在高,在心中,脚下,路上。之所以与俗子不同,在于反其道行之,故而有心斋,有坐忘,有屏气凝神,呼吸吐纳灵气,炼外物化为己用,勾连两座天地,结金丹,塑元婴,魂飞身外即天外,阴神出窍远游,魄降至脚踵作真人别窍呼吸,阳神与地脉牵连,返璞归真,起桥登天,就有了长生。”
宝鳞感到一丝别扭。
宝鳞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至于尹仙,年纪太大,境界太低,除了尊师重道,最少在我看来,一无是处。”
尹仙松了口气,毛锥调转矛头,说自己几句难听话,老天君倒是全然无所谓。
宝鳞愈发疑惑不解。
比如还能见到你,一个她暂时还是记不起是谁的男人,大概就归功于这座看似杀气腾腾、责罚深重的禁地了。
高孤笑了笑,伸手轻拍身边弟子的胳膊几下,“为师就是这么个冷脸冷话的拗性子,喜欢跟自己跟外人犯别扭,你们这些当弟子的,就只能多担待些了。”
是他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之一。
吴霜降笑道:“余斗若是不足够无敌,我如此大费周章,谋划了这么多年,如此处心积虑针对他,但是始终不敢与之正面厮杀一场,岂不是比跳梁小丑还不如?”
宝鳞唯有沉默。
而这次榜单上唯一一个只有道号而无本名的候补,就是白骨真人。
尹仙霎时间老泪纵横,情难自禁,竟是举步维艰,刚要想要稳住道心,强打精神,陪着师父下山去。
尹仙颤声道:“师尊,都怪弟子愚钝,时至今日,还是未能证道飞升。”
还得命硬。
宝鳞也懒得刨根问底,既然心意已决,就不计较这些了。
吴霜降摇摇头,“只有你我是那种纯粹的私仇,孙道长和高宫主则并非如此。”
“毛锥,我帮你选好开山大弟子了,他姓茅,名列前茅、茅草之茅。他暂时还不曾赶来地肺山修道,你耐心等着就是了。”
石碑内容是一行竖写古篆,“永世不得翻身”!
在那石碑顶部,搁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钱剑。
蔡道煌突然看了眼他。
秘境之内唯有一座小山坡,山顶矗立有一道古老石碑,最为出奇之处,在于古碑,上写“地”字下写“天”。
“真是豪杰。”
毛锥说到这里,笑道:“我说完了,可以回去看书了吧。”
尹仙几个,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高大道士。
女子手挽竹篮,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抚摸男人的脸庞。
书楼名为万卷楼,是华阳宫初代祖师的读书处,要说藏书万卷,在山下还算藏书丰富,但是在山上,似乎不算什么。
一个青冥天下以杀力著称于世的十四境女修,一个是自己退出十四境的外乡云游道士。
神志不清,魂魄不全,记忆混乱,肉身分离散落各地,都没什么。
其实地肺山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喧宾夺主的事情,曾有道观,力压华阳宫一头,抢去山主头衔。
毛锥便直截了当说道:“高拂资质足够,其实要比南墙更好些,但是很可惜,高拂的道心太过孱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落在姓陆的手上,稍微试探一番,就道心崩碎了,或是碰到岁除宫那个姓吴的,更可怜,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
摸了摸发髻,觉得这个说法有趣,那般场景更是滑稽,宝鳞自顾自大笑了起来。
今天这个驻颜有术的道士,喊来了三位亲传弟子,道龄大的,已经将近三千年,年纪小的,真实年龄不过百年。
至于浩然天下,山上练气士,获得最多“人心”的,更是有趣至极。
若是当真不会,这边的闰月峰辛苦,蛮荒天下的“女子晷刻”,浩然天下昔年那位与至圣先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摆渡客,为何存在?
宝鳞问道:“合道十四境之后,风光如何?”
吴霜降摇头道:“孙观主并不在三人之列。”
“反之则不然。”
白骨真人见他不愿多说,就不再多问。
“以前一万年,以后一万年,道祖,余斗,尚未确定的某人,真豪杰,仅此三人而已。”
除了三位嫡传,还有一个外人。
吴霜降笑着摇头道:“一缕青丝就是完整的一份情思,不在发丝数量多少。”
白骨真人低头一瞥,调侃道:“也不短,可惜了。”
女冠吾洲,高孤,玄都观的孙怀中,岁除宫的吴霜降,剑仙宝鳞,等等,这些与白玉京很不对付的大修士,与陆沉其实都关系不错。
结果就是余斗成为道祖的二弟子,最终进入白玉京担任二掌教。而如今紫气楼楼主姜照磨的前身, 就是刘长洲。
大门之内的这座洞天福地,就像山中数万道官都已迁徙一空,除了山中各座宫观的祖师堂并不存在,其余建筑、景象,甚至是流转有序的天地灵气,都与真相无异。修道之人若是在此炼气,都是有真实效果的,但是只要走出大门了,就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一丝一毫的灵气,都会一一归还高孤。
“高拂修道如此不堪,得怪你这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