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刻板迂腐得吓人。
此外躲起来好似一条漏网之鱼的白骨真人,以及已经被陆沉收回的儒生郑缓,是五梦之二。
李宝箴弯曲手指,轻轻敲击椅把手,问道:“你这份隔绝天地的手段,是……神通?”
白发童子说道:“当然是肉眼凡胎瞧见了,更觉好看。”
白发童子嘿嘿笑,若论溜须拍马,老厨子能排第二,至于第一,如今已成定论了,必须是贾老神仙啊。
胖子将信将疑,谁胆儿这么肥?真当大骊纠察官员是吃干饭的?最不济整点字画古董什么的,雅贿都不懂?非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菖蒲河酒楼能是个藏得住话的地方?问题是提着猪头乱找庙也不好啊,谁不知道我们曹侍郎是出了名的喝酒收礼不办事,桌上好好好,桌外难难难。
李宝箴还在那边心思急转,猜测所谓的正确答案。
朱敛摇摇头,缓缓道:“我曾经在家乡那边,一个人游历江湖,漫无目的,某次在登山途中,遇到一位白衣抱绿琴的下山老僧,人间千山万水,既然碰到了,想必就是缘法,我们就各自停步,谈了一点佛法,结果聊得很投缘,从夕阳西下一直聊到大日沉山,我最后有感而发,说老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在市井是一句贬义的话,但可能在佛门之内,其实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他说我既有佛缘,也有慧根。”
那可是一个大活人的白也唉,好不容易见了面,都没聊上一两句闲天,真是丢人现眼。
君倩说道:“小师弟跟你们俩还是不一样,他那不叫拍马屁。”
李-希圣显然更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放心,肯定下不为例。”
石嘉春还是孩子气,捧腹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伸手揉了揉眼角,摆手道:“不开玩笑了,董水井,帮我在小镇找个落脚地儿就行,处州城离着落魄山还是太远了,我不比你们这些当神仙的,云里来雾里去的都是家常便饭,这一路晕船,晕得我比怀孕还难受,实在是遭罪。住在小镇就好,熟门熟路的,每天还能散散步。”
林守一说道:“肯定去州城啊,仙家客栈都姓董,”
到了桃叶巷那处宅子门口,董水井打开门,绕过一堵仙家石材打造而成的影壁,进了前院,问石嘉春满不满意,石嘉春说小时候做梦都想住这边,有什么不满意的。董水井再将一串钥匙递给石嘉春,说宅子空得久了,只是让人定期打扫,所以很快就会有几个州城客栈的女子,赶来这边打扫庭院。林守一还是笑呵呵,石嘉春就是啧啧啧。吃力还不讨好的董水井憋屈不已,笑骂一句。
三者兼备。
柳蓑说道:“如果境界高了就可以心想事成,人间就不是这个人间了。三教祖师要十四境做什么,浩然何必有中土文庙,青冥又何必有一座白玉京。我去了落魄山,陈先生当然可以不用柳蓑,我也绝对不会在任何事情上画蛇添足,但是落魄山必须有一个类似柳蓑的存在,以防万一。如果落魄山不曾创建下宗,崔先生不曾离开落魄山,去往桐叶洲开枝散叶,落魄山有我没我,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李-希圣率先离开青鸾国,去往宝瓶洲南端的老龙城。
马先生,陈平安是不是已经猜到真相了?当时在小院内故意不说破?因为卖你这个师兄的面子?就没跟我计较什么?
一位在槐黄县城担任曹督造多年幕僚的老夫子,语气淡然回复一句,他心思细腻,先前小院内就在对你处处试探,肯定猜到了,否则就不会帮你结清酒账,算是默认了你的这桩富贵险中求,至于我,一头见不得光的阴灵而已,能算什么师兄,有什么面子可言。曹耕心揉了揉眉心,头疼不已,小心翼翼询问一句,会不会落下难以补救的后遗症,是我贪大失大了?那位不见踪迹的老夫子冷笑一句,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来后悔有什么意义。曹耕心开始耍赖,马先生,那块“地支”玉牌,当初可是你给我的线索,按照文脉辈分,你又是陈平安的师叔,真被秋后算账,你可得帮我兜着点啊。
曹耕心一本正经道:“最后我还得提醒你一句。”
陆沉不敢说,女冠吾洲同样不敢说,白玉京天仙道官不敢说,甚至整个青冥天下的山巅修士,都没谁敢说吧。
林守一冷笑道:“石嘉春,你可能还不清楚,前些年还是董半城,如今咱们该称呼他一声董半洲了。别说让挂在他名下的渡船捎你一程,就算让董半洲白送你一条山上渡船都不算什么,就是从他指甲缝里抠出点小钱。”
柳蓑竟然干脆闭上眼睛,又摆出一副等死的模样。
至于此宝如何一路辗转到骊珠洞天,落地生根化作石崖,肯定跟世间最后一条真龙有关了,昔年龙女嫁妆之丰,举世皆知。
小陌眼神清澈,微笑道:“但是我只跟落宝滩碧霄洞主是朋友。酒好,道友更好。”
老秀才好像是真生气了,只说不见,坚决不见,谁替马瞻说情都不行,不像话,以前多好一学生,虽说跟小冬一般,时常先生一问学生三不知,笨是笨了点,但是胜在尊师重道啊,当年搬椅子都轮不到茅小冬的,如今马瞻这小子当大官了,架子比天大,就不认先生了……陈平安就要强拉着先生一起走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