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之轻轻磕碰,笑道:“喝酒一事,杯不如碗。”
陈平安笑道:“何必明知故问。”
小陌问道:“你听了也不生气?”
陈平安点点头,已经猜出了答案。
陆翚、苦手几个,曾经在陈先生这边吃过大苦头,他们更是差点没曹侍郎竖大拇指。
苟存走到长凳那边,想要搬回原位,却被改艳阻止,苟存一脸疑惑,改艳理直气壮说了句,她要搬去客栈当镇店之宝。
但是很快陈平安就忘了,是当真忘得干干净净了,陈平安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离开那条小巷,陈平安带着小陌在京城闲逛。
谢狗刚想说话。
陈平安站起身,笑问道:“曹耕心,以后你们地支一脉行事,我有无事先知情权和一言否决权?”
鱼钩鱼饵是“赠言”一词。
心湖内如钓鱼。
陈平安带着那位扈从离开院子,渐渐走出了小巷弄。
院内无官身。
周海潮打趣道:“曹耕心,你就是一个侍郎,怎么跟皇子殿下说话呢。”
曹耕心无言以对,只好重重叹了口气。
余瑜笑道:“过过手而已,很快就会交给陈先生的,这算不算是物归原主?”
陈平安笑道:“女人跟女人,聊起男人来,很百无禁忌的。男人提及女子说些荤话,与之相比,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吧。”
天边云开月更明。
周海镜笑道:“当初是谁在家门口,瞧见了陈先生就饿虎扑羊一般,拼了命往对方身上凑。”
因为按照地支一脉的规矩,见此玉牌如见崔瀺。
小陌轻声笑道:“都好好的。公子肯定可以破境顺利,你只需陪着小米粒嗑瓜子就是了。”
陈平安点点头,“撇开孤例不谈,都是这么个理。”
周海镜怒道:“改艳,有钱不赚,你脑子进水了?!”
余瑜眼神熠熠光彩,以心声说道:“来了来了,押注押注。我赌陈先生会砍曹耕心,至少递出一剑或打赏一拳。”
曹耕心笑了笑,“就是为了在陈国师那边蒙混过关,不得已言之,我自己都不信,你们信个什么。”
回到陈平安他们身边,谢狗啃着手上仅剩的那张梅干菜肉桶饼,含糊不清道:“山主,封姨让你早些去百福地,说再不去,她就不用你帮忙了,要收回啦。”
余瑜笑道:“总比曹贼好听吧。”
改艳瞪眼道:“你这婆娘,好不正经!”
晚上,陈平安拉上小陌一起坐在渡船屋顶喝酒,谢狗去买了几份下酒菜,坐在小陌身边,她埋怨不已,价格也太坑人点。
你们俩这一路只管卿卿我我,当我这个山主不存在是吧,恶心不了你们。
所以小陌觉得,除非是公子有了决定,否则将来谁敢与周首席争首席,他小陌第一个不答应。
“你加不加入祖师堂金玉谱牒,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下场霁色峰议事,有无录名,你都是小陌。”
陈平安便记起了关于这句话的一长串记忆。
陈平安笑着点点头。
小陌满眼笑意,点点头,难得附和谢狗一次,“人之常情,没什么难为情的。”
余瑜坐在正屋门外的台阶那边,称赞道:“曹翻倍,可以啊,很可以!”
陈平安抖了抖袖子,身上的酒气随风飘散,笑道:“没有与曹侍郎客气,刚带着柳勖他们去了一趟菖蒲河酒楼,不曾想那边说报曹侍郎的名号,喝酒非但不打折,还要翻倍,不让我们走了,我说不记账行不行,酒楼说不行,我们想走都不成,拽着我们不让走,说是能帮曹侍郎还一笔酒债是一笔。”
曹耕心笑道:“各回各家,有事再聚。既然今日无事,那就打道回府。”
宋续说道:“你的做法,后遗症太大了。就算我们做事再隐秘,如今的观湖书院又不是傻子。”
改艳柳眉倒竖,“再说一遍!”
陈平安开口道:“谢姑娘,听到这种不是情话胜似情话的暖心言语,不得挤出点泪来?”
人才济济,一院子的神异高人,仙气缥缈。
谢狗小声说道:“小陌小陌,封姨说啦,皇帝陛下拿一坛长春宫酒酿钓着曹侍郎去禁中当值,就跟落魄山拿你钓着我一样呢。”
陈平安说道:“谢狗从来就只是白景,一个浩然天下的谱牒身份,根本拘不住她,身份和道心都是如此。她想当个次席供奉,就像闹着玩一样,当然我们落魄山也确实需要多出一位飞升境纯粹剑修,准确说来,是浩然天下留得住谢狗,蛮荒天下就可以少去一个白景,这件事,我知道,谢狗也心知肚明,只是因为有你在,我跟她都不说破而已。”
谢狗还没从火神庙返回,小陌疑惑道:“不知道谢狗跟那个封姨,她们有什么好聊的,记得以前关系很一般。”
苟存是个眼里有活的,去屋内搬了条长凳过来,想要让陈先生有个坐的地方。
说到这里,谢狗伸出手。
小陌有些无奈。
曹耕心无奈道:“崔国师在信的末尾,专门提醒我阅后即毁,委实是给不了陈先生什么证据。”
恰好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