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笑着说稍微喝点就是了,林正诚就给少年倒了满满一碗酒,笑着说了句,倒酒倒满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习俗,至于喝不喝完都没事,喝不完可以余着。
大伙儿闹哄哄的,一起迎接周首席回家。
白泥倒是不介意外人来此钓鱼,不说蕲河,便是野溪,难不成水中鱼儿身上还刻谁的名字了?
小陌犹豫了一下,“得看此人遁法如何。”
你小子当是我们竹枝派是正阳山吗?
说实话,老人真心不舍得赶陈旧走。
小陌无奈道:“别乱说。”
陈平安面带微笑,“我元婴你玉璞,真有事假有事,谁境界高谁说了算。”
陈平安双手拎着礼物,都是些土特产,肯定钱不多,都是心意。
林正诚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轻轻一磕桌面,除了宁吉只是喝了一口,陈平安和林守一都是一口闷完碗中酒。
分身之一的裁玉山外门典客陈旧,还在青灵国那边。
陈平安笑道:“现任督造官叫简丰,喜欢认死理,做事情比较认真。”
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老人起身离开。
你们有趴地峰火龙真人,我们也有“七十二峰主人”韦赦。你们剑修如云,我们有财神爷刘聚宝。
深夜时分,符舟在采伐院所在县城外一处僻静山水飘落,徒步前行,陈平安和宁吉分别拿出一份路引关牒,进了县城。
先前与水龙峰夏侯瓒夏侯剑仙同桌喝过一顿酒,作为竹枝派外门典客的陈旧,每月俸禄就从六颗雪钱翻了一番。
看她气象,约莫是个玉璞境剑仙?
他爹其实已经专门让厨房那边准备好了饭菜,不是询问林守一怎么还没到,不然就是让他去外边看看,他到了没有。
陈旧默然,重新蹲在地上,捡起鱼竿,撮饵挂钩,抛竿入水。
自作多情的姜尚真一时语噎。
天底下骗子作假卖古董,总之就是一张嘴,都靠讲故事,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林正诚瞥了眼儿子。
谢狗笑呵呵道:“么的么的,我与小陌剑术一般高。”
撑伞老人没走出几条,听到身后传来鱼线骤然绷直、然后就是一阵大鱼拉线的声响。
第二天一大早,白泥就先走了一趟山脚某处屋舍,那个当外门典客的年轻人还是走了,老人如释重负,再去了趟附近的裁玉山账房,结果发现陈旧没有领取那笔算是遣散费的神仙钱,老人笑骂一句,臭小子,气性还蛮大。
朱衣童子试探性问道:“山主大人,不如我顶替白虹,先给你磕几个头吧?”
陈平安转头看了眼老人的背影,收回视线后,继续钓鱼。
只有冯雪涛这个外人,听不见他们的心声内容。
看着骂骂咧咧的年轻人,老人拍了拍陈旧的肩膀,说道:“听句劝,走吧。”
老人笑道:“哦?心里边有喜欢的姑娘了?”
收了徒弟的仙尉毕竟心虚,始终不敢与山主主动提这件事。仙尉甚至反复叮嘱小米粒,不着急与陈山主说这个事,等到时机合适了,他自己会与陈山主禀报此事。
亏得只是个平时就以道友相称的不记名弟子,不然仙尉就真要劝说林飞经赶紧回乡看看了。
关于是否邀请冯雪涛担任宗门供奉,当时神篆峰祖师堂内,不是没有异议。
朱衣童子喜逐颜开,只是很快就有些黯然,眉宇间泛起淡淡的忧愁,怕就怕自己擅作主张,陈山主真去了城隍庙,高平就摆出一张臭脸给陈山主看,它倒是不怕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就是担心喜欢钻牛角尖的高平与落魄山关系差了,也怕本来是好心好意的陈山主到了那边,白白闹个心情不愉快。
陈平安直截了当道:“去骑龙巷两间铺子查账,小陌说你们在这边喝酒。顺路。”
邀请冯雪涛担任玉圭宗供奉,除了双方性格投缘,能尿到一壶里去,姜尚真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林守一笑道:“你就这么空手登门?”
陈平安问道:“不会打搅林伯伯休息吧?”
对方自称是个撞府冲州的江湖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确实混得落魄了些,今儿凑巧路过宝地,冒雨钓几条鱼充饥。
姜尚真笑道:“你就别跟我争这个了,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都不用走这趟落魄山,按照习俗,小镇这边不管是正月里拜年走亲戚,还是平时串门有事求人,都得送双,不可送单。所以要么干脆不送酒水,要送就得送两瓶。所以我帮你准备了两件比较讨喜的法宝。”
冯雪涛摇头说道:“不用,我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白泥撑伞散步在水边,想要多看几眼不知以后还能否再见的杏,老人走着走着,才发现用心看旧风景,就像是新风景。
小陌作揖道:“小陌见过周首席。”
其实老人一直很怀疑陈旧自己就做过这种勾当,不然就是那种给人当托再事后坐地分赃的。
规规矩矩,一本正经。
林正诚问道:“能不能喝酒?”
姜尚真就只有一句,我差点没跪在地上求他来神篆峰的冯雪涛,他境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