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少年说的那般,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姜尚真说道:“这边还有没有需要我出面的事情?没有的话,我就直奔落魄山了,再不去,我都要担心首席座位不保。”
在去往宝瓶洲之前,卢生秘密走过一趟金顶观,找到那个邵渊然,送出了一部失传已久的道书,再赠予年轻金丹那支竹蒿。
陈平安不用猜,都知道她不会当真,说道:“不要觉得我是在多事,别忘了顾璨是郑先生的亲传弟子,这百年期限之内,你作为顾璨名义上的贴身婢女,朝夕相处,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自保,尽量保住自己的大道性命,将来不要被郑先生过河拆桥,视为弃子。一旦被郑先生算账,别说你是什么玉璞境,就算是飞升境又如何,还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老观主的言外之意,再浅显不过,青萍剑宗可以跟金顶观打打杀杀,拆了对方的祖师堂都没关系,但是唯独不能坏了那个邵渊然的大道修行。
双方分开后,陈平安与裴钱笑道:“走过京城,你就先回落魄山,我们文圣一脉弟子,近期会聚一聚。”
姜尚真呵呵笑道:“都是修行嘛,总是这样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宋和好奇问道:“陈先生这是准备梳理文圣一脉的师承脉络?”
同样是画卷四人,魏羡和卢白象就注定做不成此事。
“当年周澄与你说的原话?”
只是这种下宗家务事,他姜尚真一个上宗首席就不搅和了,免得以后在霁色峰祖师堂里边少条椅子,何况还要讲究一个亲兄弟明算账嘛。
倪元簪在藕福地的真名,是卢生,字西洲。
顾璨笑道:“那个温仔细如今就在程虔道观内养伤,如今这位武学宗师比较可怜了,想要屏气凝神都难,临行之前,我建议他不如舍弃炼气一途,专心武道登顶,既然心气那么高,资质又那么好,说不定有机会在裴钱这边找回场子。”
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藕福地,存在着一条无形的道脉传承,起于纯阳真人吕喦,传给卢生,再传隋右边,最终在俞真意那边开结果。
柳水突然指了指桌上一壶酒,问道:“也没写名字,叫什么?”
何况此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得到了好像被老观主贴在他脑门上的一张护身符。
卢生摇头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不必自谦。若论学武资质,你当然是家乡历史上的第一流人物,可以进入前十。要说心性,你更胜一筹,足可跻身前三甲之列。在我看来,可以与后世的贵公子朱敛和湖山派俞真意并列,你们三人不分高下。”
虽然香火飘摇,若隐若现,可是始终一线不坠。
作为云窟福地的主人,那个姜尚真,与他有过一番开诚布公的言谈。
“没有这个必要。”
“浩然天下,除了梧桐细雨,还有扶摇风,霞满天,皑皑雪,各洲有各洲的风景,短短百年之内,不至于看厌。”
难怪崔东山要这么着急招兵买马了,落魄山可以无所谓人数多寡,下宗这边却不行。
若是剑气长城的家乡剑修,如此言语,她也就信了。
卢生笑问道:“当年我留给你的那些书籍,何必敝帚自珍,秘不示人?是怕有人跟你争天下第一?”
邢云和柳水只是与这位年轻宗主点头致意。
郑又乾打圆场道:“姑苏前辈,消消气,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还是一个当过皇帝的。”
“你们成为宗门供奉之后,肯定少不了要出门散心,外出游历,仗剑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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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为了所谓的城头刻字,帮助家族扬名这种事情,太过可惜,董三更的这笔买卖,意气用事了,不划算。
邢云喝完一碗,再打开另外一壶据说是售价五颗雪钱的酒水,同样是竹海洞天酒,与前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壶身红纸上边的酒水名字一旁,以蝇头小楷写就“上等”二字,在旁边的旁边,再写有一句“剑仙醇酒喜相逢”,邢云再倒了一碗,砸吧砸吧嘴,点头道:“就这酒水味道,也敢卖五颗雪钱,狗都不叼!”
姜尚真笑道:“我属于记丑而博,顺非而泽。”
隋右边点头道:“见过一次,老观主在远游青冥之前,去过一趟落魄山。”
白衣少年摔着两只袖子,大摇大摆走进馆子,一巴掌重重摔在胖子后脑勺上边。
邢云没好气道:“又没栓门。”
崔东山一脸茫然,“先生没有跟我说这档子事啊。”
听到这里,柳水打断崔东山的豪言壮语,老妪神色淡然道:“都能兜底?崔宗主即便是一位仙人,口气是不是太大了点?只说我以后游历别洲,路上招惹了个飞升境,或是与一座老字号宗门启衅,结果一路打官司打到文庙那边去,兴许陈平安能兜底,你崔东山真能摆平?还是说出了事情,咱们就找上宗落魄山?”
之前柳水问过米裕不少问题,其中就有问米裕,知不知道一个名叫韩融的剑修,此人如今在不在飞升城。
韩俏色笑着点头,“毕竟是能够让师兄亲自出门待客的陈先生,我有数。”
这一路同行,吟诗作对,摹拓古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