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庙议事,于玄跟火龙真人,还有赵天籁,他们仨闲聊,火龙真人着重提及一点,跟陈山主做生意,大可以放心,稳赚不赔的买卖,只需要闭着眼睛收钱。
老秀才抖了抖袖子,再正了正衣襟,朝于玄伸出一只手掌,微笑道:“于玄道友,请坐。”
为首之人,正是福禄街卢氏子弟,此人如今还在清风城那边搏一份富贵前程。
老观主站在原地,讥笑道:“这种明知结果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精通阵法的刘景龙,早就发现小镇存在本身,就是一座宝山,根本就是一部无字的道书。
由于被某人说成是“半个十四境修士的杀力,一个半十四境修士的防御”。
老观主看着那个又一次满脸泪水、却有笑容的道士,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陆沉,别犯傻了,陪师叔喝酒去。”
事实上,余蕙亭对这位魏师叔,那是极其崇拜的,当然了,整个风雪庙,仰慕魏晋的各脉女修,多了去。
至于候补人选,如果只选四五个,再将时间线拉长到甲子或是百年后,可能争议就多了,关键是变数不小。
于玄硬着头皮坚持己见,“不好吧?只有父债子偿的道理,哪有学生欠债先生还债的说法。”
“魏剑仙还是我们那个酒铺的大主顾,独一份,铺子最贵,当然也是最好的酒水,都被他包圆了,买酒爽快,喝酒更是豪迈。”
陈平安的心理预期,是最少三张树叶,当然多多益善。
李-希圣接过手后,笑道:“真迹无疑,好好珍藏。”
于玄笑容尴尬。
北俱芦洲的剑修第一人,白裳?!
如此说来,徐铉岂不是三山九侯先生的再传弟子?难怪徐铉这个家伙,行事那般跳脱跋扈,敢在北俱芦洲横行无忌。
“再就是那笔金精铜钱,平安那孩子,打小就最是知冷知热,肯定会本金加利息,一颗不少,还给你这位前辈的。”
于老哥个儿也不高,老秀才不用踮脚,就可以拍对方的肩膀,“听说我那关门弟子,跟老哥借了三百颗金精铜钱?”
李-希圣看着那个喝酒不停的陈平安,实在无法想象,当年的泥瓶巷少年,会变得如此好酒,笑问道:“已经想好了如何打磨两把飞剑?”
阿良,你的加减法,这么强的吗?
于玄将信将疑,“真能成?”
陆沉使劲点头道:“有幸与纯阳道友同游青冥,与有荣焉。”
于玄试探性问道:“是怎么个价格?”
李-希圣无奈道:“都敢跑去中土陆氏砸场子了,陈山主就这么点胆子?”
她就是风雪庙女修,余蕙亭。只是这些年一直担任大骊随军修士。
事实上,就连大骊王朝铸造的那三种金精铜钱,都是三山九侯先生赠予的雕母。
陆沉嗯了一声,“否则还是梦中说梦啊。”
一着不慎,就会疯狂反扑作为“始作俑者”的压胜之人,后果可想而知,修士最怕沾染红尘因果,可从来不是一句虚言。
等同于一明一暗的两洲剑道魁首?
老观主笑了笑,“至于白景,一旦被她跻身十四境,同样不容小觑。”
李-希圣说道:“每座天下,都有这么一个存在。而我们浩然天下那位,他对于礼圣的做法,并不认同,所以导致新礼无法推行下去。”
就像小陌,在他眼中,破碎坠地降格为福地的骊珠洞天遗址,就可以让小陌生出一种错觉,置身其中,就像在与一位十四境纯粹剑修对峙,而且双方近在咫尺。
“同乡之谊,这就是极其珍贵的同乡之谊啊。”
老秀才小声道:“听我那关门弟子提及一憾事,憾事啊,说于老哥曾经尝试画出一张崭新的五嶽符,响当当的大符,只是在穗山周游那个傻大个那边,碰了壁,才功亏一篑?”
陈平安点点头,是刘羡阳被一伙同龄人追赶到泥瓶巷,那拨出身富贵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下手极狠,差点就打死了刘羡阳。
陈平安点头道:“听先生说起过这件事,我知道些内幕。”
好像每一位提及三山九侯先生的修士,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
于玄收起那只装满泥土的袋子,点头道:“陈平安有你这个先生,是他的幸运,文圣一脉,有个陈平安,同样是幸事。”
陈平安点点头,早就知道此事了。
“就像有人可以随便单独摘出一页纸,就能够延伸出一系列的崭新故事。读书如树木,翻书若乘凉。”
这就乖乖上钩了不是。
老秀才说道:“咱们俩啥交情,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说吧,需要几斤穗山土?五斤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就多拿点,十斤!”
李-希圣微笑道:“既然都是猜测,不妨胆子再大一点。”
小陌说道:“找个路边摊,吃顿宵夜再回。”
这会儿高酿是赶都赶不走的,巴不得在这边多留片刻,只说随意。
方才女子在御风途中只是瞥了眼,等她近距离见到那张面孔,确认无误后,顿时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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