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朋友,比如身边这个杀力远远不如防御高的离垢。
当时青年修士,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了于玄的这个说法。
要知道这句溢美之词,可是陆沉亲口说的。
除了要靠叠阵来彻底扭转蛮荒天下的船头,强迫其步入一条符灵铺设的“正轨”,还需要这位年轻隐官祭出关键的挡路一剑,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白景笑得合不拢嘴,虽然不曾亲眼看见那个胡涂的下场,只是也猜出了个大概情况,然后她故作哀伤状,用一种心有戚戚然的语气大声说道:“痛心疾首,教人痛心疾首!胡涂你糊涂啊!”
陈平安稍稍拧转手腕,从袖中掠出那两张符箓,分别融入左右手背。
陈平安始终闭目,悬空坐定,单手贴住腹部,掌心朝上,一手握拳撑在膝盖上,浑身骨骼有金石颤鸣,流淌出金色的流火。
陈平安微微挺直腰杆几分,以心声道:“不打紧。”
不是这位三山九侯先生自视过高,吝啬好话,而是因为于玄之前与他说了句分量不轻的有心之语。
三山九侯先生微微皱眉,以心声问道:“陈平安,为何提前使用那两张符箓?”
就像一本书,永远情节转折,让看客觉得出乎意料。
不敢随便直呼其名。
不是风险与利益都很大的那些选择,就是一个相对最“无错”的选择。
那尊作为三山九侯先生身边“侍女”的符箓真灵,她在箓河尽头,负责铺设出一条新路,已经在天外虚空搭建出一条长达数百万里的符道。
礼圣法相整个后背都被蛮荒大道消磨成了漆黑的虚无之地,这种肉眼可见的大道损耗,大到不可估量,对于任何一位飞升境甚至是十四境修士来说,恐怕都会不由自主感到绝望。
在那条螣蛇行走道路上,大火烧灼的浓重道痕,经久不散。
所以汉子很惋惜那个未能返回蛮荒的剑修刘叉,不然会成为新酒友的。
贴在腹部、掌心朝上的左手,一个翻转,同样是虚握,却是握住剑锋状,从右往左缓缓移动。
三山九侯先生两张折纸而成的筌字符,与那把由圣贤本命字汇聚成的金色圆镜,保证这艘渡船务必行驶在箓河之内。
“再假设周密已经没有了后手,但是别忘了,如今那座新天庭内,不止有周密。故而即便有了一条粗略可算循规蹈矩的崭新道路,还是算不得万无一失。”
趁着一座叠阵尚未与蛮荒天下真正触及,陈平安试图在心湖中临摹这张暂不知名的大符,无果。
只是他无法苛求一个岁数才是不惑之年、尤其是道龄还不到三十的年轻练气士。
郑居中闻言,笑容玩味起来。
这种天外赏景的机会实在难得,陈平安就带着小陌和白景一起慢悠悠御风返回浩然。
几个眨眼功夫,这条太古螣蛇就显现出它的巨大。
李-希圣继续问道:“换成是郑先生会怎么做?”
要是小陌误会我,我就砍你。
先前五位剑气长城的剑修,手持三山符在蛮荒天下跨越山河。
受限于身份,经生熹平确实无法与谁谈什么私谊。即便身在文庙,却不参加议事。
郑居中却是摇摇头。
郑居中摇头笑道:“换不成是我。”
可是文庙那帮书呆子,比较一根筋,先前说了句下不为例,看来凭借积攒一笔新功德帮助徒弟当个君子是悬了。
如果说当初三山九侯先生做客白玉京青翠城,寇名与这位前辈请教符箓学问,最终创出三山符在内的数种大符。
显而易见,她是要铺设出一条崭新“青道”,好让蛮荒天下这艘渡船依循这条轨迹,逐渐远离浩然。
这就是一张研制极久却首次祭出的筌字符。
礼圣法相伸出一只手,替叠阵抵消掉一部分冲劲,紧贴“渡船”墙壁的法相一侧脸颊,被蛮荒天下消磨掉出大半。
天外顿时响起一阵阵如锋刃缓缓划割琉璃的刺耳声响。
三山九侯先生身边出现一位彩衣女子,衣袂飘摇,庞然身躯大如一轮悬空明月,一双金色眼眸,只是不同于神灵那种冰冷,她的眼神,脸色,态度,都显得温婉柔和,极其像人。
每一把插在水田里的“青秧”,就是她往天外太虚中撒落不计其数的符箓。
最终结论,竟然还是单独选出陈平安一人。
在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内,先后出现两拨手持三山符跨越山河的敬香回礼之人,而且他们还都很年轻,不是一般的年轻,一个个都拥有值得期待和寄予厚望的大道成就。
走入凉亭,刚刚落座,便像火烧屁股一般,又站起身,只是忍住没有挪步走向亭边原地,伸长脖子瞧了瞧外边。
与此同时,三山九侯先生开始施展本命神通,驱使蛮荒天下的大地山岳。
曹慈。元雱。两位白帝城郑居中的嫡传弟子,一开门,一关门,傅噤和顾璨。竹海洞天青神山一脉的少女纯青,龙虎山天师府道士,中土破山寺的僧人,出身兵家祖庭一脉的许白。总之儒释道和兵家,三教一家都有了。
若论往昔,峥嵘岁月,终究都是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