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礼圣视为了最大隐患,可能陈平安都只是排在第二位的。
远处战场那边,剑光骤然消失,谢狗撇撇嘴,“小打小闹,没啥意思。”
陈平安苦笑道:“相对是最能打的那个了。”
陈平安自嘲道:“前提是我别落单。”
离垢脸色微白,默不作声。
当然,如此一来,对礼圣的影响是最大的。
小陌笑道:“她不敢的。”
白景突然开口请求道:“山主,打个商量呗,趁着还有点空闲,我想要去会会朋友,放心,绝对不会耽误正事。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在大阵开启御敌之时,若是未能返回此地,我就提头来见。”
而且这位飞升境圆满修士兼止境武夫的拳意,细看之下,分出了十层之多。
离垢在内这六头远古大妖,个个都是最拔尖的蛮荒王座实力,绯妃、黄鸾之流,比起这些道龄都在一万几千年的老古董,都是要逊色一筹的。白景虽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飞升境圆满剑修,可她毕竟还不是十四境的纯粹剑修。
谢狗视线偏移,官乙与胡涂缩地山河,径直远去,老妪冷哼一声,一柱拐杖,虽然满腹牢骚,却也不敢留在战场,免得被殃及池鱼,竹冠老道士手持拂尘,轻轻一拍鹿角,白鹿数次跳跃,在天外虚空践踏起一圈圈七彩涟漪,如鸟雀翩跹枝头,转瞬即逝。
事实上,白景很有自知之明,这边没她什么事,坐镇叠阵之一的闰月,相较于整座大阵,就是一颗雪钱之于一颗谷雨钱的关系,何况还有小陌在旁边盯着。
一旦两座天下相撞,不管是一撞过后,两条渡船擦身而过,抹平各自至少一两个大洲,还是相互间撞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凹陷再弹开,又或者浩然与蛮荒就此接壤……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于两座天下的“地主”而言,好像都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尤其是
第三种情况,最为糟糕,就像让两个必须护住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地主”,没有了任何回旋余地,陷入一种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的境地。
到底是浩然修士,于玄忍不住看了眼那个被年轻隐官称呼为“小陌”的剑修。
陈平安知道这个所谓的存在,每一座天下都有,是与每座天下第一人互为苦手的压胜对象。
想必白景还不至于临阵倒戈,如果她真有此意,早点离开大阵反而是好事。
离垢瞬间拼凑出完整真身,再一招手,将那颗随便被“一脚”踩凹的脑袋放回脖颈之上,道气流转,光芒莹莹,面容如旧。
陈平安看着跃跃欲试的白景,点点头,“速去速回。”
李-希圣笑了笑,看了眼陈平安,反问道:“一定要杀吗?”
小陌犹豫了一下,在确定自家公子不是说怪话后,这才老老实实回答道:“她打算与离垢问剑。”
只要你们还在追求那种纯粹的自由,那么你们最大的敌人,就不是规矩了,而是所有他人的自由。
无名氏挥挥手,驱散那些萦绕不散的凌乱剑意,笑道:“白景,撒完气啦,确定不打了吧?”
那个汉子双臂环胸,纹丝不动,笑道:“挪地方就算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如果没有白泽压着他们,可能前一刻还在推心置腹,后一刻就能打出脑浆来。
谢狗挥挥手,“无关人等,都撤远点,给我和离垢腾出一块地盘,都别磨蹭,速战速决!”
顷刻间少年姿容的离垢就被割掉头颅,一颗脑袋高高抛起,再好像莫名其妙挨了一撞,就像被人一脚踹飞出去,砰然一声,响若震雷。
陈平安说道:“只要文庙将这笔功劳记在飞升城头上,我就没什么不舍得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白景。
“只说青冥、浩然和蛮荒三座天下,你大概猜出来了,其中道祖对这类存在的压制,是最有成效的,除了道法高之外,这与道家根祇所在、追求道法自然有关,闰月峰武夫辛苦,至今还未能跻身武道十一境,这还是道祖刻意放宽了对他的限制。浩然天下因为礼制最为繁密的缘故,至圣先师与那个存在,相互间可谓势若水火,至于蛮荒天下,托月山大祖只差半步,始终未能跻身十五境,由此可见,这个存在,是三者中最……”
小陌以心声解释道:“这个离垢,虽然暂时还是飞升境,但是防御之高,大致可以视为十四境,白景之所以对离垢纠缠不休,就是想要在他身上,找出一种可以破解‘无境之人’的独门剑术,她需要在两条剑道当中确定一条路行走,到底是以真相破虚妄,以无限小的一粒芥子剑光,斩开无限大的太虚境界,还是以某种更大的虚相涵盖虚相,最终……吃掉对方,就像先前那手‘撒网’,就是白景在这条剑道显露出来的一个例子,而她之所以模仿我们这座阵法如此之快,归根结底,还是与她的另外那条剑术大道相契合,就被她现学现用了。这一切只因为白景在万年之前,就想要做成一桩壮举,在她跻身十四境之前,必须先杀个十四境修士。”
据说白景给那两把本命飞剑取了两个名字,跟她层出不穷的道号一般,显得很马虎,“上游”,“下游”。
否则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一个桐叶洲少